四个人是木偶、是没有感情的动物,一个屋子就这么点大,总会碰在一起的。
他倒要看看他们能多久。
走出房间时,陆承义一眼看到客厅的灯是亮的,虽然才凌晨三点半,但是丁希男已坐在那里喝咖啡,手上拿着遥控器,随意的按来按去,似乎这是她的生活方式,而非偶尔为之。
“早。”他走向了她。
“咖啡壶里有咖啡。”她答。
“你不怕伤胃?”
“习惯了。”
陆承义不敢等她服务,也不指望她会服务他,自动的给自己倒了杯咖啡,然后在她的对面椅子上坐下,开口先澄清一件事。
“我绝不知道也没有向丁伯伯建议要搬进来的事。”他不想被误会。
“我相信。”
“他老人家是好意,但—一”
“老话一句,习惯就好了。”
“但你和丁芷伶真的习惯吗?”他想了一夜,如果有必要,他决定向父亲低个头,求他让他提早回家,他已学到乖了,不会再像之前那么火爆、目空一切。“我们不想你们在自己的家里还要拘束。”
“丁芷伶……她还好啦!”
“我这辈子没有勉强过别人,这次——”
“好了,想要博取同情啊?你不要一副无辜的表情就以为没有你的事,我只是不想把责任都推给你,如果你和尤杰不到台湾来,今天又怎么会有这些事。”她关掉了电视。
陆承义一直以为一般女性不可能凶悍到哪,但是丁希男,真的会叫人打冷颤,她几乎是神仙也讨好不了的那一型。
“你有没有想过做别的?”既然她没有起身要出门的意思,他就和她再聊聊较深入的东西,这会夜深人静,是适合讲点正经的事。
“例如?”她瞄瞄他。
“上班族啊!”
“我不适合。”她一口就说。
“是啊,你的个性也不像是那种听命行事的人,那么做老板呢?”他哈拉的问。
“我现在就算老板了。”
“你要打理这家简餐店一辈子?”
“希望不用!”丁希男露出恐怖的表情。“我知道双胞胎对经营简餐店不是很热中,丁芷伶会嫁人,我爸爸会老,所以当我老爸想结束这家店,丁芷伶也有好归宿,我就可以去过我的生活了。”
“什么样的生活?”他好奇的问。
“如果我说了你敢笑我……”她先放狠话。
“如果我笑你——”他做了个切腹的动作。
“我想去流浪。”
“流浪?”
“就是云游四海,没有一定的目的地、没有一定的归期,走到哪算哪。”丁希男向往道。
“没有想到你也有如此浪漫、如此不切实际的一面。”他没有笑她,但是他的话分明带着讥讽。“如果你这梦想可以实现,我愿意顶下你们的简餐店,然后一辈子守着它。”
“为什么不能实现?”她当然生气,但是她仍尽量心平气和的问。
“你会多国语言吗?”
“可以学。”
“你存了很多的钱吗?”
“我可以边旅行边打工。”
“你知不知道一个单身女郎只身在外的不便与危险?”
“人生本来就是充满了冒险。”
“你知不知道理想与现实是有段距离?”
“少泼冷水!”
他不是泼冷水,而是不希望看她梦想破碎的那一张脸,基本上,她绝对是一个尽职、负责、顾家的好女孩,她理当得到老天垂怜圆梦,但她要的……遥不可及。
“你不想结婚?不想有自己的家庭?”他逗她。“你差不多到了适婚年龄了。”
“二十六岁就适婚?你讲的是三十年前的标准。”她嘲笑他。“现在的人四十岁结婚都不算晚。”
“你想拖到四十岁?”他咋舌。
“随我高兴。”
“那个量贩店老板愿意等吗?”
“谁告诉你的?”她动了怒。“是谁在那边八卦又散布谣言?”
“女王,嘴巴长在人家的脸上,你是管不了的,而且大家都说你们很适合,很符合老人
家所说‘听某嘴,大富贵’,那家伙不是一向把你的话当圣旨吗?”陆承义不以为然的说。
“那些人——”她心想的是厨房里的那些欧巴桑,也只有她们才会东家长、西家短的在人家背后议论个没完。“真是无聊!”
“所以我说放弃你那个梦,抓住个好老公比较实际。”他说着,却突然感到一种很不舒服的感受。
丁希男狠狠的瞪着他。
“我是好意。”他露出一口白牙。
“你是针对我,还是认为所有女人都是黄脸婆的命?”她大声的吼他。
“大家都在睡。”
“那就走人了啊!”她咖啡杯用力一放的起身。“没事做啊?”
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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