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
“我建议过你,陪她去看精神科。”她老早将话踩在前面。
“以前的护士没有过这种反应。”毅爵说。
“那么……对不起,是我多事。”转身。不信她?她无所谓,反正她的目标不是他。
“她的情况很严重吗?”一番考虑後,他选择相信她。
“我不是专业医生,不能评估她的病情,你若真在意,就找个时间陪她去看医生。”
“这件事我会著手去办。”
著手去办?说得真没感情,好像只是件公事。耸耸肩,不干她的事。
溱汸走到镜子前,从镜面里观察背後的男人,他把电脑放在她的书桌上,没多久键盘敲打声响起,他埋首工作中。
“你没有自己的房间可以工作吗?”她提出问题,却不转身面对他。
“我不是第一次在这里工作,以前你没反对。”他也背对她,十指继续在键盘上飞跃。
“反对有用吗?”她反口问。
“没用。”他简短回答。
“是罗!”不是她不反对,而是反对无用。
他不回身,她的偷窥变得大胆。他的背宽得让人觉得心安,靠在上面,会很安吧……
“既然知道反对无用,何必再提出来。”
“我不希望令堂再有不必要的误解,那会让我的工作倍加辛苦。”
“她仍然为难你?”
毅爵停下工作,一回头,发现她的眼光在他身上,这个发现让他相当愉快。
“问题不在她,在於你。”偷窥被抓到,她索性正大光明,抬高下巴,倨傲写在眼底。
“你对老板一向都是这种态度吗?”
“不是,如果你表现得像个老板的话。”没有哪个老板像他,对下属说亲就亲、说抱就抱,把性骚扰当成工作范畴之一。
说得好,果然,所有问题出自他身上。大笑,首度,他的严峻离开他身上。
门又被打开了。
溱汸想抱怨,这家人不晓得进别人房间之前,敲门是种基础礼貌吗?
“溱汸姊,你瞧我带谁来看你,她是我最好的朋友,穆思颖。”
她的兴奋同时吓著两个人,一个在房间里,一个在房间外。
两双眼睛互视对方,思颖眼底有不敢置信的喜悦,而溱汸则是揪心抽痛。
怎么会?思颖怎么会和这家人搭上线?
“好巧哦!姊,原来你在又慈家里当特护,早知道我就早点来看你。”思颖连声嚷嚷。
思颖抱住溱汸。她好想姊姊哦,空空的屋子,每天睡觉她都要辗转翻过好几翻才睡著。
“你们是姊妹?”毅爵浓眉挑起。单纯巧合?
“毅爵……呃,毅爵哥哥,她是我姊姊啊!姊姊想赚很多很多钱供我到英国学舞,才会出来做特护,不然,之前我们一直住在一起。
“告诉你哦!我姊姊很漂亮耶,医院里有很多医生想追我姊,我姊姊连想都不想,就拒绝人家,想知道原因吗?那是因为姊要赚钱,要陪我、看著我,直到我变成一个伟大的芭蕾舞星为止,我是我们家最重要的人,也是姊姊最疼的人。”
放下姊姊,思颖跳啊跳,跳到毅爵身边,亲热的勾住他的手臂,拉拉杂杂说上一大堆。
又是芭蕾舞,为什么今天他老听到这字眼?
“为什么没到舞团练舞?”溱汸质问。
“昨天特训太累了,郑老师让我们休息一天。”思颖嘟起嘴,偷懒被抓到,会很惨。
“家里没有地方可以练舞吗?八月皇家芭蕾舞学院就要甄试了,你对自己有几分把握?”虽然溱汸的口气和缓,但谁都听得出她对思颖的严格要求。
“姊……对不起……我只是想……”低下头,思颖瘪瘪嘴,躲到毅爵身後,扯扯他的衣服後摆,她无声要求他帮她。
思颖的动作让溱汸更火。她和傅毅爵几时好到这等程度?让她一碰上责备就往他身後躲。弄清楚,傅家是她们的敌人,她怎能投向敌军阵营?
“你想失败、不想出国,是不是?”溱汸凉凉几句,吓得思颖想哭。
“不是,我……”
“她只是累了,她不是机器,有权利休息。”
在毅爵准备开口之前,品帧进房,同样的不敲门、同样的没将她的隐私看在眼里,他挺身站在溱汸面前说话。
“小颖,你过来。”溱汸收敛怒火,音调冰冷。
思颖不敢不从屏障後面走出来。
“姊,我错了,我不应该贪玩,对不起。”
“为什么要在事後说这句对不起?为什么不在事前想想,一时的贪玩对你有什么意义?”
老妈教训孩子,谁都别插手,否则只会让情况扩大到不能收拾,偏偏在场的大男人们都不懂得这层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