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煜脸上笑容渐渐敛去,叹道,“师兄破了相,又残疾了,自不该来给夫君添麻烦的。”说着,陈煜试了试茶壶的温度,小小的喝上一口。茶太苦了,眉头不禁蹙起。
谢天笑问,“很苦吧。”
陈煜却摇头,“不苦,甜的很。”
“甜到心里去了吧。”周景衣在外面接了一句,笑着把一个包袱递过来。
陈煜笑着接过包袱,道,“姐姐莫要吃醋才好。”
“嘁,我不喜欢吃酸的。”周景衣笑了一声,又看向谢天,道,“没事儿在床上歇着,有事情喊我,别走来走去的恶化了伤口。”
谢天倒是不在意,“不碍事……”一句话没说完,注意到周景衣阴冷的眼神,赶紧闭了嘴巴。
陈煜抿嘴笑笑,放下茶壶,抱着包袱起身,“我先去镇子上交了货,再回来照顾夫君。”
离了柳家庄子,走在通往三刀镇的小路上,陈煜一边走一边落泪,一边落泪一边笑,自己感觉都像个傻子。
到了三刀镇,先把衣服交了,又领了一包,买了一些便宜糕点,再去寻那残疾师兄。
师兄还是如以前一样,浑身骚臭,颓废不堪。
陈煜蹲在师兄面前,将糕点放下,哽咽道,“师兄,我成亲了。”
师兄的脑袋微微动了一下,凌乱的脏兮兮的头发之后,露出一双无神的空洞的眼睛。
“一个乡下穷小子,就是我跟你提过的那个周景衣的夫君。他对我很好,家里虽然穷了些,但从来不欺辱我……”陈煜轻声说着。“对了,有件事情,早想告诉你,又怕你太激动……周景衣,可以重新修炼了。”
那脏发后空洞的眼睛里忽然发出一抹亮光,师兄呼的一下,坐正了身子,死死的盯着陈煜。
陈煜又道,“她把修炼心法给了我,我却无法修炼。可能是她师尊依照她的体质独创的功法吧。我想过去找她师尊,奈何我这般身份,纵然去了,怕也入不得山门。”
“你可以央求周景衣啊!”多少年了,师兄竟然开口说话。
陈煜也不意外,讪讪一笑,“若真是可行,这般神奇之法,她师尊岂会轻易示人?但我想啊,人的体质固有不同,但奇经八脉,小异大同也。更何况万变不离其宗,修行一道终归一途。这心法在我手中,或许早晚能弄明白其中道理。”
“心法!”师兄伸出手来。
陈煜笑笑,早也料到,便将自己抄录的一份,递给师兄,又道,“师兄,好好活着啊!我们还有希望呢!纵然没有希望……也该好好活着,莫要让关心你的人伤心。”
师兄用脏兮兮的手捏着那心法,浑身颤栗着。良久,她说道,“此法……颇为诡异!取阳而舍阴,走经而不走脉!非我武道之正途!但是……殊途有万法,同归即善法!”
“取阳舍阴……然真气由阴阳而合,经脉尽动而生……阴真存于体而沉寂,取阳真为我,舍阴真而去,何以生?”
“必有生真阴之法!”师兄断言。
“不得而知了。”陈煜道,“我不认为景衣会隐瞒于我。”
“嗯,她若要隐瞒,自也不会将心法给你了。”师兄叹道,“生真阴之法,才是关键所在啊。”说到此,师兄忽然又问,“周景衣……现在修为如何?”
“炼气七层。”
师兄拧眉,叹道,“可惜了!若是低一些,可以绑了她,威胁她师尊……”
“师兄说什么呢?!”陈煜面色微红,竟是怒了。“此卑劣之行,提也休提!”
师兄哈哈一笑,看着陈煜,道,“当年你若非是有此妇人之仁,焉能修炼失败?!练气七层也不怕,她信得过你,你可以……”
陈煜眉头紧蹙,忽然一把夺回了那写了心法的纸,冷冷的看着师兄,道,“我所认识的师兄,绝非卑鄙无耻之人!”
师兄看着陈煜,良久,忽然叹气,“师弟说的是,为人处世,当有底线。师兄错了。”
陈煜眉头不展,并未言语。
师兄又道,“好好活着……呵,师兄也想好好活着,奈何破了相,双腿残废……”
陈煜叹气,不知如何回应。
“如此每日里沦落街头,风餐露宿,确实苦不堪言。”师兄道,“师弟若是念及当年情谊,不知可否将我接去家里,我也想好好活着。”
陈煜眼神中,闪过一抹失望的神色,盯着师兄,道,“师兄是想找机会对付景衣吧?唉,你受苦多年,为了重新修行,想要不择手段,我亦可理解,但无法苟同。”
师兄一愣,惨然一笑,道,“呵,真是失败啊。心太急了,若是慢慢来,你大概会信我。当年,我也算是足智多谋,算无遗策。现如今,竟是犯了这般低级错误。关心则乱,关心则乱呐。”说罢,又道,“你嫁给那小子,也是为了接近周景衣,好取得修炼之法吧?可惜了,可惜我双腿残废,又毁了容貌,不然,倒也应当嫁于那小子做妾。”
陈煜起身,看着师兄,叹道,“你想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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