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生经历了很多的对与错,我最自傲的不是我的剑招,不是我砍下多少高手的头颅,是我从始至终,也没有对不起身边的任何人”。
他笑了笑,“现在你们肯定不懂,但是要记住”。
“当你们进入天下这座巨大的牢笼以后,想要对得住身边的每一个朋友,是件很难的事”。
他低头看面前围坐成一圈的年轻人,突然间有些恍惚,曾经他也那样坐在一张相似的板凳上,和当世的少年英才一起痛饮美酒,在练剑以外他只会吹笛这么一个娱乐项目,在酒后的夜里,在熊熊的火炉边,连绵的笛声飘得很远很远,他腿边靠着那把看起来还很崭新的剑,红色衣服的女孩安静又柔软地躺在他怀里,像一条初生的小蛇,双手环住他的脖子,露出千娇百媚的笑颜,乌黑柔顺的发像深邃的瀑布一样流淌下去,几乎要散落地面。
年轻人们大声地谈笑着,还有人用木块投向火炉,看火焰发出陡然升腾的爆裂声,大家的脸都被火光映成明亮的橙色,眼神中是年少醉里的朦胧。
他一向很安静,此时也微微笑起来。
他低下头轻轻吻在她的额上。
她看着他的眼睛,他也看着她的眼睛,他们只能看到彼此的脸。
一滴眼泪落下来,滑过脸颊,滑过稀松的胡渣,滑过下颌,最后落在无人问津的尘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