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翮开始脱去身上的嫁衣,刚把外袍扔在地上,夙川也从结界那头钻了出来,又将银翮吓了一跳:“你老跟着我干什么啊?!”
见银翮衣衫不整,夙川一时不知该将目光落在哪里,他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转过身对着结界豁口比划了一下,眨眼工夫已经将那道豁口补上了。银翮见状,大吃一惊,要知道,这可是她凿了整整三天才凿出来的一道口子,竟被这石头墩子挥一挥手就补上了,可见这石头墩子的法力果真高强。
不知这石头墩子打得什么主意,银翮掂量不出个所以然来,先套起了近乎:“石头兄,那日我可救过你那位兄弟,怎么说也算是有点交情,你总不能恩将仇报吧?”
夙川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对着她歪歪斜斜的衣衫又递过去一道法术,可是却没有发生任何改变。
银翮叹了叹气,解释道:“没有用的,这身嫁衣被我父君施了法术,变幻不得,若想更衣,只有将它先……先……”说到这里,银翮扭捏起来。
夙川立马领会了那没说完的后半句,当下转过身,背对着她:“我不看。”说这话的时候,他一边脱下了自己的外袍,反手递给了银翮,“你先换上。”
银翮倒也不客气,麻利地褪去了那身嫁衣,又披上了夙川的外袍,随即催动法术摇身一变,将那件外袍变成了一席黑色纱裙。她拍拍夙川的背,夸张地作了个揖:“石头兄果然重情重义,今日之恩,来日定当涌泉相报!”说罢,她便扬长而去。
夙川微微笑着,也不做回应,却还是紧紧跟着她,一路走出了三条街。银翮终于按捺不住,有些恼怒地停下了脚步:“我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夙川还是那样笑着看着她。说来也怪,平日里的俏皮话信手拈来,不知怎的,对着这个丫头,却总是词穷。
银翮见状,越发烦躁:“实不相瞒,其实……”她有些纠结地皱了皱眉头,最终一咬牙还是豁了出去,“其实,我就是魔界公主。”
夙川点点头:“我知道。”
“……”他居然这么淡定?连一点惊讶之情都没有?!银翮纳了闷了,“那你这会儿在这看到我,不觉得奇怪吗?”
夙川点点头:“我知道啊,逃婚嘛。”
银翮更加费解:“那你还跟着我干什么?要是被抓回去,我不见得有事,你肯定要被我父君处死!”
夙川不屑地笑了一笑:“我的生死,可不是你父君能说了算的。”
“口气倒是不小。”银翮白了一眼。
夙川正欲接嘴,却见不远处有一队魔兵正往这边跑来,他左右看了一眼,发现自己住宿的客栈就在不远处,于是连忙拉过银翮:“跟我来。”
两人刚进房间,外面就响起了魔军搜人的动静,很快就轮到了这间屋子。夙川示意银翮躲到屏风后面,自己慢条斯理地打开了门。领队见到夙川,略吃一惊,后面的喽啰急不可耐地要往房间里冲,被领队的伸手拦下,他对夙川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不知月神殿下大驾在此,小的多有冒犯。”
夙川露出困倦的神情:“本殿方才顿感不适,提前退席回来歇息,这是出了什么事吗?瞧你们一个个,莽莽撞撞的。”
领队的是个拎得清的,他瞥了一眼空荡荡的房间,客客气气地说道:“月神殿下好好休息,小的这就告退,还望月神殿下恕罪。”说完,他也不等夙川回应,对着身后的小兵们厉声喊道,“去下一间。”
夙川自然不愿与他们纠缠,待人走后便紧紧将门关了起来。银翮这才从屏风后面探出一个脑袋,瞠目结舌地看着夙川:“你你你……你是月神?”
夙川见身份暴露倒也从容,昂首挺胸地迎上了银翮的目光:“正是。”
银翮从屏风后面钻了出来,难以置信地上下打量着夙川,待她再度开口,险些没把夙川气得当场吐血。
“我原以为这月神天天画星星描月亮的,是个娘们儿唧唧的小白脸呢!”银翮跑到夙川跟前,捏了捏他结实的臂膀,“没想到竟是你这么个石头墩子!”
夙川没好气地冷笑一声:“堂堂公主,行为不检,言语粗鄙,难怪你父君着急把你嫁出去。”话一出口夙川就后悔了,自己这嘴上不饶人的毛病发作得真不是时候,这话到底还是说重了些。
可银翮却出人意料地并没有生气,只是义正严辞地反驳道:“粗鄙之言句句实在,反倒谄媚之词才虚伪造作。我自小在军中长大,以黑螯之骨盛酒,以灞熊之皮为席,不懂那些个扭捏矜持,但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见她不怒反傲,夙川这才松了口气,拉开椅子在桌边坐下,转移了话题:“我方才出来时看见你那新郎官了,看起来也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听说还是你们魔军统领之子,你为何不愿与他成亲?”
银
翮跟着夙川坐了下来:“石头兄你有所不知……”
夙川听她一口一个石头兄,别扭地皱了皱眉,不过见她打开了话匣,又将纠正之意忍了下来。
“我与弼黎从小就认识,一起练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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