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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容则像是突然地想起了什么,说道:“不过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了教你武功,便不会食言。虽然我会离开朝廷,但暂时不会离开王都。不如我就暗中教你好了,也省得你想办法去得到慕睿的同意了。”
潋绡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问道:“既然离开了,为什么不干脆走远点,彻底地离开?”
稍稍地沉默了会,容则才回道:“哪里是说放下,就放下的。”微微沉吟片刻,又说道,“如果你父皇真的做了什么,如果蓝鸢过不了心里那道槛,你就想办法劝劝他们吧。其实,慕睿心里也是苦的。蓝鸢与青鸾虽然了解他,但她们同样背负着太多重要的东西,很多时候,反而会让慕睿负担更重。他们三个,各自都有不可能放下的东西。慕睿放不下江山,蓝鸢放不下镜家,青鸾放不下梦想,他们总是把自己逼到进退两难的境地里。只有我,本来就什么也没有,对我来说,我是他们三个的大哥,这就是最重要的。可是,我好象也在不知不觉间走进了两难的境地。”他又是轻轻的嘲讽一笑。
“那就干脆不要离开了。”潋绡轻轻垂下眼睑,挡住了目光深处的一切,如此一句轻语。
“不!”容则却是很肯定地拒绝了,“如果我不走,慕睿会逼我走,不希望我卷进这纷争也好,真的有猜忌之心也罢,他都会逼我离开。所以,我想,我主动离开会更好一些。慕睿这一辈子,遇到太多太多不得不做的选择,而那些选择,总是逼他放弃许多他不愿意放弃的的东西。我不希望有一天,我也成为逼他做出这种选择的人之一。”
“是吗?”潋绡只是如此不置可否地随意一句。
正如容则所说,他们都有他们放不下的东西。而她,也有!
所以……如果有必要的话,她可以让自己的心,冷硬如铁。
想要保护什么,就必须有舍弃一切的决意,否则,一着行差踏错,也许结果就是满盘皆输,一无所有。
他们都知道对自己来说什么是最重要的,所以即使两难,依旧舍得放下。
正如她清楚,对她来说,那个从生命的开始便走在自己身边的人,是她绝对不可能舍下的,所以,即使将来再两难的选择,她也知道自己的答案。
..
“关于锦衣的身世……”这才是潋绡最最关心的。
“那个黑衣妇人,蓝鸢唤她‘温姨娘’,在蓝鸢还没入宫的时候,我见过她一次。那个时候我不知道她是什么人,一直到几年以后,才从一些江湖传闻里渐渐猜出她的来历。‘墨剑温琅’,在她退隐江湖之前,也是名噪一时的人物。后来蓝鸢入宫,她是随着一起来的,但一直是隐在暗处的。我不知道她想做什么,或者说镜家想做什么,所以严密查访过她的一切举动。从蓝鸢入宫,到公主与殿下出生,四年来,她没有任何异样的举动。也幸好我一直没有放松监视,所以才发现了她们替换婴儿的事。”
说到这,容则朝潋绡看了眼,目光似乎略有些歉意,“不过,我查了很久,仍是查不出锦衣的身世。我只知道,温琅收留了一个女子,所以,猜测殿下是那个女子所生。但是关于那个女子的一切,没有蛛丝马迹可循。也是因为如此,我才明白了镜家的深不可测,明白慕睿为何始终对他们放心不下。”
沉吟片刻,潋绡才说道:“没有从锦衣的蓝眸这条线索上去查过吗?据说,当年的战凤公主就拥有一双蓝眸。”
“蓝眸……,我查过。可是,好象所有的一切都被人刻意抹掉了。根本连正常的资料都查不到。当年战凤公主之名是太祖皇帝亲封的,可是关于战凤公主,能查到的讯息太少太少了。当年漠北一役,似乎因为镜元帅与战凤公主的死,成了一个禁忌。”
容则说的,潋绡也知道,确切地说,那似乎的皇帝慕睿的一个禁忌。
“那为什么一定觉得那个女子与锦衣有关呢?”
“因为那是当时唯一不寻常的事,所以只能从这个方向去查证。”
潋绡突然地朝容则看了眼,话锋一转,道:“然后呢?如果当时查出了什么以后,容大人打算如何处理呢?”
容则稍稍怔了下。
沉默片刻,他才回道:“当时好象没想太多,只是觉得这个事情应该是很重要的,所以必须去查。但是……”他抬头看着潋绡,道,“我从来没有想过将这事告诉慕睿或者蓝鸢,说了,会连累太多太多人。所以,其实,关于殿下的身世,公主何必在纠缠下去呢?”
“我为什么想要知道,与你当年为什么想要去查是一样的道理。”
相视一眼,却是各自神思万千。
当年漠北一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温琅当初收留的女子,到底是谁?锦衣与战凤公主一样的蓝眸,又是继承自何人?
原来,
真的有太多太多深埋的秘密了。
“容大人。”潋绡忽然问道,“难道没有怀疑过,也许锦衣……”话微顿,看了看容则,“是镜青鸾的孩子吗?”
容则是真的被惊了下。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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