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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潋青绡锦衣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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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非我族类
仍是回道:“臣当然也记得,皇后的祖母,便是当年的战凤公主。虽然,战凤公主拥有一双蓝眸,但公主之名,是当年太祖皇帝亲封的,自然不可能有所谓的异族之说了。”

    “够了。此事无需再议。潋绡说得对,锦衣姓慕,是朕与皇后的长子,关于这蓝眸一事,休得再提。”慕睿似乎并不愿意众人提及战凤公主的事,脸色并不太好看。

    但潋绡仍是有疑惑,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她从未听说过战凤公主的任何消息。就好象,关于这个人的一切,被刻意埋藏了起来。

    当然,面对此刻情形,潋绡还不至于糊涂到将此疑问提出来,去触及慕睿的暗火。

    反正,到此地步,潋绡基本算是满意的了。剩下的疑问,她会自己想办法去寻找答案的。

    .

    立太子的一事,最后慕睿倒也没坚持,所以暂时搁置了下来。不过,今天闹了这一出,恐怕任谁都已经明白,皇帝在立锦衣为太子一事上的态度是如何坚定的了。也或许,他的目的本就只是在于此而已。

    最先离开皇极殿的是皇后镜蓝鸢,临出门的时候,她朝慕睿轻瞥了眼,意味难明。

    潋绡与锦衣也随后离开了。

    然后,众大臣也缓缓退了出去,独独留下丞相原鸿楼一人。

    “怎么,丞相还有何话要说?”清清泠泠的语气,慕睿问得漫不经心。

    “臣也是反对立大皇子为太子的。”原鸿楼回答得倒是干脆。

    “丞相也有那种狭隘之见吗?也信那种无稽之谈?所谓的异族之说。”慕睿的话里透着淡淡的讽意。

    “臣为何反对,皇上心里应该清楚的。当年,皇上也已经十岁了,也已经懂得记事了。那一年镜元帅兵败漠北,军覆没,无人生还。有传言说战凤公主是徇夫而死的,但那其实只是一小部分的原因。事实的真相,臣自然是清楚,而皇上也应该是知道的。皇上自幼聪颖过人,当年,不可能猜不到真相的吧?”原鸿楼的语气十分平淡,可慕睿的手却是无意识地握紧了龙椅的扶手。

    “朕不明白丞相这些话是何意?”但他依旧问得不动声色。

    “皇上是由镜夫人抚养长大的,恩重如山,所以,当年的事,皇上对镜夫人存着一份愧疚之心,臣可以理解。可是,这份愧疚是无法与帝王江山相提并论的。立大皇子为太子,以这样的方式来报答恩情,臣绝不认同。大皇子确实是很好的太子人选,可是,背后的镜家,始终是个隐患。皇上真的能确定,镜家当年的那些知情人都能忘记那桩事吗?包括,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可不是一般的女子,皇上当年能看清楚真相,皇后难道就看不懂吗?”原鸿楼的话几乎是寸步不让,慕睿的脸色也彻底地转为阴沉,但他始终压抑着,只是沉默不语。

    而原鸿楼提到的镜夫人便是皇后镜蓝鸢的母亲。当年,皇帝慕睿还在襁褓之中时,先皇后便病逝了。镜夫人那时候住在宫里,而且与皇后感情亲如姐妹,所以,当时慕睿便教由她养育了。一直到他十岁那年,镜元帅兵败漠北,独子承皇命接下父亲的元帅之位,然后,镜夫人便携一双女儿随夫赶赴边关。而那时候还是太子的慕睿请求同行,声称自愿随军历练,当时原鸿楼也以太傅的身份跟随而去。

    “臣言尽于此。”他退了两步,又说道,“皇上是臣教出来的,臣的这些话,皇上心里该也是十分清楚的。”

    “丞相是不是话太多了点!”慕睿突然的一声厉喝。

    “臣知罪,臣逾矩了。”最后看了眼皇帝,原鸿楼从殿内退了出去。

    “哐啷”一声,是慕睿掷了茶盏,应声而碎。他似乎隐忍着什么,却又怒气滔天,目光狠厉而漠然。轻轻合上眼,深深地出了一口气,再睁开眼时,已经是静如平湖。

    只是,谁也不知道,一墙之隔,两个小小的人儿早已经呆在了那儿。

    他们是去而复返的潋绡与锦衣。

    .

    潋绡与锦衣只是互相看了眼,谁也没有说话,也不敢动。

    以慕睿的心智,不难猜到,皇后会知道他们的谈话内容,八成是他们偷听的缘故。不过,他大概不会想到,他们居然会去而复返吧。

    看到那个狂怒的慕睿时,潋绡唯一感到庆幸的是,他的武功没有如容则那般已臻化境,不会察觉到他们的气息。记忆中的慕睿,从来都是温文尔雅的,何曾见过这般阴狠冷厉的神情。无法想象,若是他发现他们一直在偷看,会有何反应。

    那一瞬间,潋绡忽然地明白,一直以来,他们太过依赖这个父皇的宠爱了。也许,是时候开始积蓄起属于自己的力量了。

    一直到慕睿离开了皇极殿,潋绡与锦衣才走出了侧殿。

    一路上,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各自思绪万千。

    “姐姐。”锦衣突然出声,“姐姐想要锦儿做这个太子吗?”锦衣的目光很平静,神色也十分淡然,感觉像是在问一个完与己无关的问题。

    潋绡并没有立刻回答。

    看了今天这一出,她明白,慕睿是打定了主意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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