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带着笃定。
锦衣一脸莫可奈何的懊恼神色,似乎有些生气,却又不想生气。
潋绡慢慢地走到锦衣身边,侧过头去看着他,脸上依旧是莫名的笑意,轻声问道:“怎么,生气了?”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锦衣却是忽然之间收敛了神色,略有些怔忪地看着潋绡。
这让她禁不住投去疑惑的一眼。
似乎是轻叹了口气,锦衣轻轻地靠过去,伸手环在潋绡的腰际,头枕上了她的肩膀。
潋绡怔了下。
锦衣从来就不是多愁善感的性子,刚才,看到他转过身来时那一脸不爽的表情,她就知道他懂得放下,所以,那时候,她笑了。
可才一会,他却又突然地情绪低落下去。
这让潋绡禁不住放柔了声音,问道:“锦儿,怎么了?”
似乎踌躇了许久,才听到锦衣轻声回道:“其实,姐姐才是最冷酷无情的。”清清冷冷的语气里,带着一些埋怨的意思。
潋绡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前世的经历,早已经炼就了冷漠的性情。隐藏在安静的性子里,隐晦莫名。外人眼里乖巧的小公主,其实不过是漠然而已,所以习惯了沉默。
锦衣说的很对,她才是最冷酷无情的。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她不希望锦衣会如自己一般。
然后,又听到锦衣的声音在耳边接着说道:“姐姐别去在乎锦儿对旁人是何态度,反正,锦儿永远是姐姐的锦儿。锦儿自己也是,有姐姐在就够了。”
这话,让潋绡禁不住微微湿润了双眼,伸出手,也抱了抱锦衣,轻轻的应了声,声音里透着丝丝缕缕的笑意。
“恩,姐姐也是,有锦儿就够了。”
所以……
——锦儿,永远不要背叛我!
.
回宫的时候,他们走的仍是西面的乾云门,不过,这次,却是堂而皇之走进去的。旁边的侍卫许是早就打过招呼了,竟是不惊不动,就像是压根没见着面前有两人走过去一般。
锦衣的脸上是略有些调皮的笑容,倒是显出几分小孩心性来。
可是,走出稍远一些后,笑容之中却是忽然地掺进一丝嘲讽,低声地一句:“不知道这些侍卫效忠的是谁。”
潋绡禁不住心里“咯噔”了一下,为着锦衣如此不自觉的一句话。忽然地,略有些悲凉的感觉涌上心头,可是,却又有些无力感。理智告诉她,这样的锦衣,才能在这宫廷里活得更好。可是……他毕竟还只有九岁啊。
不过,她又禁不住向自嘲一笑。因为,那一瞬间,她心里其实有着和锦衣类似的想法:容则,到底是否可以信任。
“姐姐,我们先去父皇那吧。”锦衣突然说道。
潋绡有些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
“我们出宫,父皇那边肯定瞒不过的。与其等着挨骂,不如先去请罪呢。”说完,锦衣只是轻轻一挑眉。
这让潋绡禁不住笑了下。
.
靠近皇极殿的时候,锦衣突然拉住潋绡,说道:“我们小声点,先看看父皇现在在做什么,心情如何。”
潋绡只是无奈地笑了笑。
两人悄悄地走进侧殿,只是不知为何,今天都没见着人在。锦衣与潋绡互看了眼,都有些疑惑。然后,潋绡又一下皱起了眉头,神色之间略有些凝重。
“锦衣,我们先离开吧。”会摒退众人,那必定是商谈什么秘要之事,若是被发现了,这罪名可大可小的。
潋绡拉了拉锦衣,他却没有动,目光十分坚决,说道:“放心,不会被发现的,我常在这儿偷听。”说完,忍不住调皮地吐了吐舌。
微一犹豫,潋绡才跟着锦衣走了过去。
穿过层层幔帘,走到一处靠墙的地方,背后架着一座屏风,虽然左右两边没什么阻隔物,但不近不远的那些幔帘却恰好地挡住了外面的视线。
而眼前这面墙,两头都有尺宽的金色丝幔悬挂着。他们现在站的地方,便是这丝幔的前面。
当隐约听到一些说话声时,潋绡已经有些了然。
不过,看到锦衣稍稍撩开丝幔,露出底下那木棱格子,潋绡仍是愣了下。
另一边应该也是有丝幔悬着的,不过许是被人撩开挂了起来。所以,锦衣这边稍稍挑开些,便能透过那镂空的格子,将殿内看得一清二楚。
而他们站的地方光线晦暗,那边根本不可能发现这里有两人隐藏着。
此时潋绡的感慨却是,亏得锦衣能发现这样的地方,真不
知道他平时到底在做什么。
.
而那殿内,除了龙椅上的皇帝慕睿外,也就寥寥数人。
丞相原鸿楼,他也是先皇在世时的丞相,颇受倚重,如今是两朝元老了,在朝廷里说话向来有分量。他已年近六十,虽然两鬓斑白,精神却是十分的清朗。
慕澹也在,依旧是那淡然如风的神色。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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