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光明正大地睡觉。但很奇怪的是,每次安师傅一走近,他就能立刻回过神来,而且,不管安师傅怎么考他都不会出错。
但很不幸的是,就算如此,安师傅也能找出理由来罚他抄书。虽然锦衣时常是见招拆招,逃了大半的惩罚,但总有失手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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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在福中不知福!”这突然出现的声音让潋绡和锦衣一下停住了脚步。
“洛茗参见两位殿下。”
十一二岁的少年,分明是张清秀稚嫩的脸,却是神色肃穆,行止严谨,显得十分老成。一袭暗蓝,更添了几分稳重。
潋绡只是微笑着轻轻一颔首。
锦衣却是瞬间收敛了所有的笑意,忽然地端正了神情,冷淡地开口:“免礼。”而后朝洛茗扫了眼,又说道,“你只是陪读,本殿下的事,还容不得你来指手画脚。”
“不错,洛茗只是陪读,殿下其他的事,洛茗不会去管,但惟独读书一事,还请殿下认真一些,能拜在安师傅门下,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锦衣的话,并没有动摇洛茗丝毫神色,他依旧是那样,一脸的严肃。
潋绡无声地叹了口气。
锦衣不喜欢他。因为只有面对不喜欢的人,锦衣才会端起皇子的架子。不过,他这样的性子,也难怪锦衣不喜欢了。
洛茗是皇帝为锦衣安排的陪读。
锦衣虽然早已经懂得在何种情况下该收敛玩心,安分守己,但那也都只是装装样子而已。瞒着其他人还行,但怎么可能逃过皇帝慕睿的那双眼。
所以,这陪读,本是想选个年龄相近的孩子,但怕都是爱玩的性子,根本不能安下心来读书,后来就选择了洛茗。
洛茗也是出身王侯之家。虽非真正的王族血脉,但祖父是当年跟随太祖皇帝打天下的谋士,也是太祖皇帝亲封的侯爷。而洛茗则是洛侯府正统的继承人。许是家族教育方式的关系,小小年纪,却是如此老成的性子。
锦衣根本就没将洛茗的话听在耳里,轻哼了声,转身便走了。潋绡无奈地又叹了口气。
而洛茗却似乎根本没看见他那般神情,依旧面色沉静地说道:“安师傅已经到了,请殿下更衣之后便到书阁来。”
锦衣脚步未停,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潋绡却是回头朝洛茗看了眼,而后便一路跟着锦衣,但心里却思量着锦衣为何如此讨厌洛茗。若仅仅是性格的关系,还不至于让锦衣如此态度的。
“锦儿为什么那么讨厌洛茗?”对锦衣,潋绡不会将这些疑问藏在心里。
听到潋绡的问题,锦衣缓下了脚步,沉默了会,才回道:“说是陪读,不过是父皇派来看着我的人而已。安师傅虽然也爱管我,但却是因为真的想将所有学识倾囊相授。可洛茗的存在,却时刻在提醒我,我是一个皇子,提醒着我,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讨厌这种感觉。”
“锦儿不喜欢做皇子?”潋绡轻声问道。
“喜欢不喜欢,由得我选择吗?”
那一瞬间,冰蓝色眼眸深处闪过的幽暗,让潋绡禁不住蹙了下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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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真该让我家那老爷子听听,他估计会高兴的。”又来了位不速之客。
不远处,懒懒地坐在扶栏上的红衣少年,也是与洛茗相近的年纪,约莫十二岁的样子。不过,显然,他与洛茗是完不同的性子,眉宇之间的痞色一览无遗。但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个美少年,而且,那清亮的双眸,反而让那抹略显轻浮的神色,为他添了几分灵动。
“原大公子,听洛茗说,安师傅已经到了。”潋绡加重了语气提醒那少年。
这被潋绡称作原大公子的少年,便是当朝丞相原鸿楼的孙子——原琴泓,同样是皇帝为锦衣安排的陪读。
原琴泓与洛茗,这两个年纪相仿,性格却是天壤之别的少年,分别来自如今朝廷中最大的两股势力。
“大皇子殿下,咱们逃课吧。”笑得一脸诡异的少年,语气里带着略微的调侃。不过,他并不是开玩笑,原琴泓逃课的次数,可比锦衣多了去了。
不过,锦衣只是轻哼了声,根本没搭理他,拉起潋绡便继续往自己寝宫走去。身后,是原琴泓畅快而戏谑的笑声。
其实,以原琴泓的性子,本来与锦衣绝对是有很多共同话题的,肯定能凑到一块花样百出整天闯祸的。
可是,只怪当初第一次见面时,两人结下了不小的梁子,确切地说,是锦衣单方面讨厌他。
因为
,那时候,见锦衣总是粘着潋绡,他似乎是开玩笑地说了句,将来定要将潋绡娶了去,看他还能如何整天缠着她。
当时潋绡是哭笑不得,锦衣却是第一次,彻底阴沉下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