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夜里,林曼轻难以成眠地在床上翻来覆去,脑海里一再回想着,阿姨那句话,有人愿意提供二佰万的安家费,而条件呢?
是她吗?
下午五点,林曼轻在阿姨家停好机车,今天的烈日闷热得烫人,因为是公司结帐日,她一整天都在外头送单请款,热得只差没中暑。
好不容易捱到下班时间,怕上学来不及的她一路狂飙回家,进屋换拖鞋时,正好看到阿姨坐在沙发上沈思,“阿姨?”
自从那晚偷听她与姨丈的谈话后,她心里的不安与日骤增,也在那晚之后,她每天几乎无法成眠,总是会在半夜中睡梦中惊醒过来。
听见侄女喊她,江妻仓卒地将手里的文件收进牛皮纸袋,“怎么回来了?你今天晚上不是还要上课吗?”
林曼轻瞥了下阿姨放到身后的牛皮纸袋,纳闷地皱眉,不懂阿姨为什么要那么紧张,好像是怕她瞧见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我回来拿报告,今天早上出门时忘了放进背包。”
“既然都回来了,那就先吃过晚餐再去上课。”见她清瘦的身子骨,江妻又念了几句:“你不要整天只知道工作跟念书,三餐跟睡觉都要定时,否则累坏了身体,那多划不来。”
林曼轻回以微笑,感受阿姨对她的关爱,她见阿姨起身将牛皮纸袋收进酒柜抽屉,她想起自己早准备好要拿给阿姨的钱。
“阿姨前几天晚上你跟姨丈吵架了?”
江妻北月向侄女,身子僵了下后才回头问她:“你都听见了?”
“嗯。”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跟你姨丈这么吵吵闹闹都十几年了?,还不是这么过来了。”江妻的神情有些不自然,不敢直视侄女探询的目光,所以她转身走进厨房,假装忙碌。
“是不是这阵子姨丈又去赌博了?”林曼轻跟着阿姨走进厨房间。
“不是,你姨文很早就戒赌了。”江妻为她盛饭,并且打断她的问话,“这事情晚点再说,先把晚饭吃了,免得上课来不及。”
“阿姨……。”
“什么事?”江妻又回头忙着整理流理台。
“这钱你拿去。”林曼轻拿出背包里的纸袋,那是她去银行领出来的钱。
“你干嘛给阿姨钱?”
“我想家里可能需要钱,所以就把存款领出来了。”
“傻孩子,那些钱不是你下学期的学费吗?”
“没关系,我可以先休学一年。”林曼轻将纸袋父给阿姨后,坐在餐桌前吃晚餐。
而江妻则是愣愣地看着手里的纸袋,心里发酸地红了眼眶。
她也坐下,看着侄女满足地一口一口吃着她煮的饭菜,不觉心在心里叹了口气。
十九岁的曼轻,有张酷似姐姐的漂亮脸蛋,还很乖巧懂事,若不是老公一时糊涂犯错,她也不至于辜负姐姐死前的托付。
想起今天她拿回来的钱,江妻感动的产生一个念头,她老公说得对,好歹是自己拉拔大的女孩,她怎么忍心伤害她呢?
“多吃一点。”
“阿姨,你也吃嘛。”林曼轻放下手里的碗,也帮阿姨盛了碗饭。
这个月姨丈几乎天天加班,而就读高小的表弟除了假日外,放学后就直接上补习班接受课业辅导,只有阿姨一个人孤单的守在客厅等门。
“你快点吃,上课要来不及了。”江妻催促着,语气里尽是疼爱。
而林曼轻则俏皮地吐舌,俩人在餐桌前有说有笑的,早忘了那件不愉快的事。
那天后,家里又回复平时的和乐气氛,林曼轻以为一切都会没事,谁知,她错了。
周末傍晚,打工回家的她才走出公寓电梯,警觉地发现家里的铁门没关上,她纳闷的拉开铁门走进屋里,霎时,三名陌生男子耸立在她眼前。
他们是谁?
阿姨人呢?这个时间她都会在厨房忙进忙出的张罗晚餐。
“你们是谁?”
她朝后退一步,谨慎地盯着三名看似黑社会的男子。
“确实跟照片一样,长得很漂亮。”其中一位带头的男子满意的说。
而后,另外一人朝她走近后评头论足了一番,“相信酒店那边一定很满意。”
那位走近她的男子身烟味令她厌恶地猛往后退,直到身子抵在墙边,她才高喊:“你们快点出去,否则我要报警了!”
“出去?我们都还没带你走,怎么出去?”三人互看一眼,而后相继狂笑,那亵渎的笑声好不刺耳。
“我阿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