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了酒,可别走大道。咱们走小路吧。"副座上的田小军提醒着刘泉。
"操,这点儿警察早回家睡了。而且还下着这么大的雨。"
"还是走小路吧,见小路就拐,越黑越好,万一让巡逻车逮着咱们就完了。咱这可不是一般的酒后驾车,咱们这可是酒醉驾车,要吊销驾照的。"
后座上的李力和许东听田小军这么说,同时笑了:"多大的酒都给心疼醒了。"
刘泉后来已经想不起来他为什么要选择那条连路灯都没有的小路了。他们就是那么鬼使神差鬼迷心窍,对死神冥冥中的召唤毫无预知。
没有路灯,刘泉只好打开了远光灯。可是,路总是看不清。好几次,他都感觉前方似乎有人,踏完刹车,才知道是某种错觉。
车咯噔咯噔地,像只兔子在蹦似的在路面上行驶着。
"操,你丫会开车吗?"后座的许东被晃得实在忍受不住,不得不发表自己的不满了。
刘泉实在想不起是怎么出的事了。他想他一定是被酒精弄得迷糊着了几秒钟。睁开眼的时候,他只记得看到一个白色的影子嗖的一下,以极快的速度向自己飞来。
砰的一声响过以后,刘泉最真切的感觉是,那不是影子,那是一具真实的肉体被自己撞飞了出去。即使这样,刘泉依旧没有刹车,他的脚像粘在了油门上,怎么都拿不下来。
车刹住的时候,刘泉知道已经晚了。车子像是冲过了马路牙子似的颠了两下。凭感觉,他不但把那人撞飞了,而且还在那个人的身体上辗了过去。
刘泉眼前立刻就是一黑。
两年前,刘泉第一次摸方向盘的时候,他想象过也许某天自己会因为开车而惹上些麻烦。他想象起撞人这类交通事故时,总是首先想到医院,想到赔偿医药费,想到事故受害人一方或多或少的敲诈和纠缠。所以,事实上,他一直开车非常小心。两年来,他从来没有追过尾,甚至连红灯都没闯过。
没想到,这一次,他从前所设想的那些麻烦一概都没有出现,他竟然直接把人撞死了。而且是结结实实地给撞了个稀巴烂。
刘泉走出汽车,看到死者在自己的后轮部位,脑袋正好被前轮辗过,停在后轮的位置上。那是一个女孩,因为脸已经没有了,所以无从判断她的年纪,她穿了一身洁白的衣裙,短短几分种,上面已经被喷涌而出的鲜血浸得仿佛国画上的乱梅配山水了。 那个女人的脸完变形了。借着那辆日产天赖的尾灯红光,刘泉看到了他今生所能看到的最恐怖的一幅画面。
张开的惊恐的变形的嘴。
粉碎的鼻梁,被压力挤爆的眼球。
那已经不再是一张人的脸了,在尾灯的红光映照下,那简直就是一盘西红柿炒鸡蛋。
女孩的裙子可能是在被撞出的瞬间兜了风,现在乱七八糟的盖在她的前胸,裸露着两条肉感的大腿。她的一条小腿被车轮辗断了,莫名其妙地跑到了尸体的两条大腿中间。
刘泉估计自己的脸色应该很差,因为他看到田小军,许东,李力,每个人的脸色都是失血般的惨白,怎么看都像是太平间里尸体的脸色。
刘泉傻了,回头问田小军:"怎么办?"
田小军比刘泉更傻,毕竟车是他的,是他新买的,屁股还没坐热呢,刚刚不到一个月,就出了这事。
"操!"田小军嘟囔了一句,脑子一片空白。为了一时的仗义,这下算完了,车主的连带责任不算,关键这车以后他可还怎么开?这可是凶车啊。
"跑吧。"这句话是李力说的。
李力说:"跑吧。跑了算了,反正也没人看见。这种地方,不会被查出来的。"
"上车。上车赶紧走。"许东也反应了过来。
只有刘泉没反应过来:"尸体怎么办呢?给她搬哪去啊?"
"操,你问我我问谁去啊。你丫爱搬哪搬哪,你要是喜欢搬回你们家吧。"田小军已经返身往车里走了。今后,他不会充许刘泉再摸一下他的车了。
"去你大爷的!"刘泉忍不住愤怒地骂了田小军一句。
怎么知道这具令人毛骨悚然的尸体不会自动地跟着刘泉回家呢?做朋友的,这个时候,说这种话,难怪刘泉会发作。
田小军站住了,他看看刘泉,以更抓狂的眼神盯着刘泉:"我去你大爷的!"
似乎还不解气,田小军又更加凶狠地接着骂道:"我
操你祖宗八代!"
刘泉没再还嘴。片刻,刘泉看看田小军:"算了算了,上车算了。"
"算了你大爷!"田小军不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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