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惨烈啊……
“夕颜,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充当司仪的罗浮冲着夕颜喊了一句。
夕颜微微的勾起嘴角,摇了摇头,一时间所有的人似乎都被这个笑容迷惑了,那绝世的容颜,此刻看起来竟是如此的肃穆庄重,这样的女子,怎么会是妖女?
黑色的双眸遥望到高台上那一抹遗世独立的,泛起一丝的水光,宛若深不见底的黑潭中泛起丝丝令人炫目的涟漪。
夕颜挥着长长的衣袖,右臂抬起,甩出了长袖。
月在彼端,谁与流年?风起,影动。
耳边只闻风声,百转千回,我已看不清夕颜玲珑的身影,她的身影宛若一团微带寒意的浓雾时不时扑在脸上,或是掠过身旁,可是那妖娆的舞姿,此刻却显得那么暗淡无力,在翻腾缭绕的雾气中闪烁迷离。
白色的身影愈旋愈快,似要飞天的仙子,头上的夕颜花环似乎承受布料这样的旋舞,翩翩飞鸿扬在空中,她已经与漫天飞舞的花瓣融为一体,长长的水袖之下,黑色的眸子如水般纯净、清澈,静静地等待,如花的绽放,像黑夜含羞的素梅……
旋舞的夕颜像一朵骄傲展开的璀璨的银花,白色的身影与天地交融成洁白的一体,我的心也凝聚着圣洁无瑕的感情。
乘风邀月,持杯对影,云海人间。
此时真正的看到她的舞,这一句才能真的没有一丝遗憾的说出。
舞终,场中千万人没有一个人出声,我转头望向台下,他们已经痴了,是呀,这样的舞姿,没有人不会动容;这样的情感,没有一个人不会震撼,可是你们还就要坚持自己的初衷吗?那么残忍的刑罚,用在她的身上。
无奈的沉沦,迷茫的留恋,绝望的唯美。
夕颜,你本可以逃得,为何如此偏执?如是,任一世的繁华绚烂如花,任一地的落寞寂寞成灰。
寂寞的草履,踏过了忘情的水,身登轻云的梯,衣袂临风,指尖下正挽着的是谁的年少?相望的只能是永远?
在今生错乱的步履,留下刻骨的痕迹,走一尘,回头望一眼。每一个微笑都凝着一生的剪影,泛着一世的涟漪……
回眸之间,万千繁华已落尽。
再次抬头,四周一片洁白的世界,将远山的轮廓勾勒出了一条柔和而起伏的耀眼曲线,将所有可以望见的树木都变成了巨大的或玲珑的银珊瑚,在那玉树琼雕的蜿蜒曲线中,那一抹白色的影子竟是如此耀眼,只是他的眼神却是我看不懂的变换难测。
“时辰已到,请神祭司下令行刑并亲手执行第一刀!”八位长老恭敬的向高台上的风炎行礼。
一瞬间风炎眼中的神色几变,右手紧紧的抓住紫檀木的扶手,晚上根根青筋暴出,慢慢的站起身,扫过这边的夕颜,似乎要开口,却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永夜伸手摁在风炎的手背上,俯下身子对罗浮说了几句。
罗浮一步一步的踏上巨石,看着眼前的女子,面向所有的人,开口说道:“今天神祭宫风炎神祭司身体微恙,所以由我代替他来执行第一刀。”说完他抽出靴子间一把精致的薄刀,一步一步的走到夕颜面前,久久的看着她,却未动手。
夕颜微抬眼睛,平静的注视他,稍微起唇,“动手吧,请你替我好好照顾他。”然后又闭上眼睛。
罗浮的眼中划过一丝难言的情愫,最终却是举起刀,刀光一闪,一道飞红迅速的飞溅出来,我只是感觉到左臂一痛,后退几步,竟从高高的巨石上掉下来,摔到柔软的草地上,却是一点都不疼,为什么,为什么夕颜受刑我会如此的痛?
锁骨上又是一阵深沉的疼痛传来,我将身体蜷缩在巨石的一角,缩成最小的姿势,为什么会如此,我不是她啊,我明明就不是她,为什么我会有如此撕心裂肺的痛楚?
可是在我疼的同时,如果她不疼就好。
咬着牙,死命的闭着眼睛,承受着一次又一次的切腹刮骨之痛,我不敢睁开眼,隐隐只觉得耳边的人上去又下来,一个接一个,络绎不绝。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似乎已经虚脱了,感觉没有一丝力气,没有一寸皮肤是完好的,瘫倒在巨石的角落里,忽然有粘稠温热的液体滴额上,顺着脸颊流下来。
我伸出手,用手一摸,是血?猛然睁开眼睛,真的是血,绯色的艳丽花朵大朵大朵的盛开在我的指尖。
“啊!”我失声尖叫起来,可是依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我。
“住手!”一声历喝,我感觉到一柄利刃穿风而过,一声闷响,什么从巨石上滚下来,跌落在我的面前。
竟是一个人,而且只是腰以上的部位,胃部一阵痉挛,我逃似的爬开,一阵恶心的干呕,胸口剧烈的疼痛,还有身不可抑制的颤抖,我觉得自己也要死去了,嘴里依稀有甜腥的味道,原来是刚才咬得太厉害,将嘴角咬破了,可是我还会流血吗?
“寒景,终于等到你了!”熟悉的声音,却冷的没有温度。
我勉强抬起头,看见风炎从高台上一步一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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