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完整的话,这就是爱情吗,会让人变得如此脆弱不堪。
“哈哈,汐,我猜对了,对不对。你无话可说了吗?为什么,难道你对我就没有动过一丝的真情吗?”他冲到我的面前抱住我,不顾我的疼痛,不顾我的恐惧。
这是以前那个舒傲天吗?
我生病的时候,他会很有耐心的一勺一勺地喂我吃粥,我不开心的时候,他会一遍一遍地讲笑话给我听,冬天,他总是多带一条围巾,因为我从来都会忘记带围巾,家里的围巾已经积累了很多条,那都是他亲手带到我的脖子上的,每次,难过的时候,看着那一堆围巾,我就会很安心的微笑,那一瞬间,我恍惚间一位我还是曾经那个纤尘不染的小女孩。
那个梦魇的夏天,我永远都不可能忘记了,母亲绝望的眼神,继父凶狠的面庞,还有凌带血的微笑,生生地刻在了我的脑子里,那是一个永恒的烙印,洗刷不掉。
在那之前,我还是一个孩子,每天无忧无虑的活在凌为我撑起的那片小天空下。可是,那天,当我换衣服的时候,继父醉醺醺地闯了进来,他拖着我压在床上,前所未有的恐惧,我竟然忘记了哭泣,我和他厮打着,我的衣服如裂帛一般破碎地飘落在地上,看着眼前这个我叫了十年的爸爸的人,此刻像一个禽兽一样趴在我的身上,我的心里除了恶心,还是恶心。
“哐!”一声闷响,我身上的人滑了下去,然后我就看见了母亲泪流满面的脸。她已经病的很严重了,在床上躺了半年了,可是没有钱为她医治,此刻她竟然能从床上下来。
“妈,妈。”我冲过去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孩子,妈妈对不起你,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一直对我重复着这句话。“汐儿,你是那个江氏集团总经理的女儿,对不起,这么多年,妈妈没有照顾好你,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把你带出来,一直和我吃苦。”
“没有,妈妈,我一直很快乐,很幸福的,只要和你在一起,在哪都是天堂。”看着一直咳血的母亲,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十五年来,她一直尽力的让我生活的好,可是我好像从来没有为她做过些什么。
“孩子,我走后,你去找你的父亲,虽然……咳咳……你脖子上的吊坠就是信物……”她的受那么用力,指甲嵌入我的肉里,“妈妈,你放心,我回去的!”似乎听到我的承诺,她眼睛里的神色涣散,紧抓着我的手无力的垂了下去……
我看着母亲瘦弱的躯体,近乎安详的面庞,手不自觉的紧紧抓住脖子上的蓝色蝴蝶吊坠,此刻,它的美,盈盈不可方物……
此刻我没有注意到那个刚刚倒下去的人又站了起来,他冲过来,红着眼睛,一把拨开我,冲着母亲就是几脚,难道这几年她过的就是这种日子吗,那个混蛋是不是经常打她,为什么不让我知道,为什么?又是为了我吗?
拿起桌上的水果刀,手放在背后,赤裸裸的走到他的跟前,“住手,你想要我,是吗?”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
他回过头,差异的看着我,一瞬间的恍惚,刀子已经没入他的心脏,温热的血顺着我的手流了下来,没有一丝的恐惧和罪恶感,真的,那一刻,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平静,平静的可怕。
去柜子里找了一套衣服,穿好,俯下身帮母亲擦干嘴角的血,妈妈,你安心的走吧,我会好好地过的,洗干净自己沾满鲜血的手,不管那个人还在挣扎,我点燃了一切可以燃烧的东西,肮脏的一切,在浴火后,是否就会变得洁净,我冷笑着看着他在火里挣扎,翻滚……
“汐儿,着火了,你在家吗?快出来啊,汐儿。”熟悉的声音传进耳朵里,凌,如今的我,是怎么样也配不起你了。
还没反应过来,一个身影已经拉着我的手冲出了火海,曾经以为,这双手真的可以把我从地狱里拯救出来,可是我没有出来,而他,也被我拖进了地狱,永不超生。
“凌,放手。”我都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冷得吓人。
可是那双握着我的手一直没有放开,一直紧紧的抓着。
“凌,放手,不要让我恨你。”我狠狠地甩开他的手。
他停下来,诧异地看着我。
“让我自生自灭吧。”我无所畏惧地对上他的眼睛,“以后,请你都不要再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