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明显差距。
奇怪的是,宋明清不再出书了,像是在文坛消失了一样。没有人知道他的去向,纷纷揣测他是否因为母丧而从此封笔退出文坛。这个疑问没有人能解答,因为宋明清不告而别,没有留下任何只字片语。
“宋宅”也人去楼空了。倒是罗小曼接到这栋房子的转让书,转让人是宋明清,而且连宋家的所有产业,都转移到了罗小曼的名下。
罗小曼十分惊慌,她怎能接收这一切呢?这明明是宋明清的。可是宋明清早已失踪多时,任谁也找不到他。
那不是还有宋子杰吗?宋子杰也是宋家一分子。难道杜百合没有把他应得的给他?罗小曼感到很纳闷。
罗小曼没有回宋宅去,因为这些本不是她应得。她当时没有“接受”杜百合这个母亲,并不是因为她觉得杜百合亏欠她,而且,如今这种“补偿”未免太过了。
罗小曼安于这份出版社工作,不愿去当一个富有的继承人。
她此刻又来到书店做市场调查。
愚凡的,一本又一本地摆在书店最醒目的位置。罗小曼看到很多读者伫立在愚凡的前,流连忘返。
这时她看到一本名为《曼陀罗》的,陈列在新书台架上。是书店新进的,店员刚刚才摆了出来。
“曼陀罗!”这个名字罗小曼是再熟悉不过了。
这不是香港作家“亦舒”写的,而是一个叫“蒋可信”的作家。
基于对“曼陀罗”这三个字的敏感性,罗小曼拿起了这本,但封面、封底和内页都没有作者的简介,也没有书的提要。
罗小曼不由自主打开《曼陀罗》开始——
罗小曼好像走进了回忆里,怎么书中描写的一些场景,竟然和她的“遭遇”一模一样?这是怎么回事?起初罗小曼以为这一本书,是杨家贤用另一个笔名写的,可是文风并不相同,而且杨家贤的创作,她总是第一个拜读,但她从未校稿过这本《曼陀罗》。这个“蒋可信”是谁?为何对她的事情如此熟悉。虽然书中的人物不叫“罗小曼”,可是罗小曼根本就觉得是在读自己的故事。
里牵扯了上下两代之间的恩怨,一看到“毁容”、“戴着黑色头纱帽”,罗小曼即刻想到了她的母亲杜百合。这时罗小曼已经怀疑这个蒋可信会不会就是宋子杰,因为他对于自己和杜百合的事知道得很清楚。
是宋子杰写的吗?但她未曾听他说过他对创作也有兴趣啊!
罗小曼急急翻阅,迫不及待想多知道一些和母亲杜百合相关的事,她已认定书中这个毁容女人,虽然名字不同,但就是杜百合没错。
一直到这最后一章节,罗小曼才发觉,蒋可信并非是宋子杰,而是另有其人,他竟然是——宋明清。
宋明清在罗小曼离开之后,眼看着母亲日益沉默下来,宋明清于心不忍,就四处打听她的消息,但一直都没有回音。
一日邮差送来了个小包裹,收信人是“杜百合”,寄件人是个陌生名字。杜百合无心拆阅,宋明清只好代替母亲拆开——里面是一个绿色的盒子,和一封信函。
宋明清一看见绿色盒子突现眼前,不祥的预感立即袭上心头。
他微颤抖着手,打开绿盒子。盒子内是一绺染过色的白发。是母亲的白发,是他当年一根一根从母亲头上拔下来的白发……
接着,宋明清望着信函,不祥之兆越来越强烈。
他把绿盒子和信函送到母亲跟前,原本神情黯淡的杜百合,一见到绿盒子,也不禁为之动容。
杜百合拆开了信函,信上是宋子杰的笔迹。
百合:
请容许我这样直呼你的名字,因为我想我再也没有机会说了。很抱歉,我又食言了,我又再度打扰你,但请相信我,这是最后一次了。
我染上了病,起初并不严重,所以我没有去在意它,因为没有你的日子,生和死并没有什么差别。当病情日益严重时,我才想到要就医。可是我仍然没上医院,因为我想到了这一辈子如果不能陪伴在你身边,不能陪着你一起慢慢变老,那我再活下去,又有什么意思呢?于是我想到了死。
就让我病死吧!好来生再爱你一次。
可是在病魔纠缠之下,我又后悔了。如果我死得太早,来生轮回时我们之间如果又有一段年龄的差距那该怎么办?不!我不想死。我要等你,等着和你一起共赴黄泉,我不想一人走上黄泉之路。
当我拖着病重的身子到达医院时,医生竟然告诉我,我已病入膏肓了,只剩下不久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