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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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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失了她,或许他的人生将要继续失彩平淡下去。

    浇水的冲动?绛棠听了脸色急速转变得更加雪白无色,两手忙不迭地掩着小嘴。

    “哇!”恋殊连忙拉开那个就快被聂青翼吓死的绛棠,“姐姐!”

    步千岁也忙着指使一旁的下人,“快,快带她去房里休息,我去请大夫来!”

    “儿子,你到底是对终棠说了什么?”在绛棠被急急忙忙的下人们簇招而去时,染意迟感慨万分地搭着他的肩头问。

    聂青翼满面笑意地环着胸,“我告诉她,我要娶的媳妇人选就是她。”

    “你很满意你指来的这个媳妇?”先前不想承认绛棠又不敢去接人的人不是他吗?

    他的改变怎么这么大?

    “满意。”聂青翼的唇角满足地高高扬起,“再满意不过了。”

    他转首看着窗外不断飘落的大雪,不经意的一瞥,发现了那株植在院中,自他生来就不曾吐过一次蕊、开过一次花,被所有人视为早已枯死的梅树,竟在这个雪日里,在枝头上悄悄绽出了花苞,准备迎风绽放。

    第三章

    “你的气色还是很不好。”

    再为绛棠的额间覆上一条新的绫巾后,恋殊在水色荷灯下仔细观察了绛棠的脸色一会,总觉得她似乎是真的被吓病了。

    躺在床榻上的绛棠难受地掩着小脸,“我快死了……”身又冷又发抖,再加上那股挥之不去的喝水过饱感直徘徊在她的腹内,让她好想逃离这座把她害得凄凄惨惨的宅子。

    “还不行。”恋殊坐在床畔笑拍着她的脸颊,“你还得活着嫁聂表哥呢。”才头一天她就受不了,她还有好长的一段日子要挨呢。

    “我不想嫁了……”她埋首在被窝里低声哀叫,“我不要嫁给那个水患男人……”

    恋殊凉凉地问:“你不顾你最注重的名声了吗?”

    她的名声?

    绛棠目光晦暗地睁开双眼上想起那盘在她脑中已半辈子的信念,她就有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错误感。

    在她看来,现在她比那个没勇气去接未婚妻的聂青翼,更需要勇气来应允这桩婚事。

    原本她还以为无论在聂府将遭遇什么可怕的情境,或是将嫁给一个长相奇丑无比的男人,这些地都有法子因她所顾忌的名声而设法忍耐度过,唯独那个不在她意料之内的聂青翼,彻彻底底打乱了她所有的预想,他简直就像是她生命中的灾星,而她,却还非得嫁给他这个与她一见面就不对盘的克星不可,否则她们姐妹俩将无家可归。

    唉,她是天生就欠这个人水吗?

    不过说也奇怪,她总有种与他似曾相识的感觉,那份熟稳已久的心悸,在他的眼瞳看向她时,更是紧紧纠扰着她的芳心,让她的心头没来由的忐忑不已,想亲近他,但又更想回避他……她实在是不知自已到底是在哪里见过那个爱浇水的鸡婆男人,但就算曾与他相识好了,她一点也不认为再次与他相逢的经验,有哪一点快乐。

    绛棠沉敛着黛眉细细回想,“恋殊,我好像曾见过他……”“在进屋前,你就已经被他淋过一次,你当然见过。”

    恋殊以为她是病过头了,所以才忘了那个惊天动地的泼水式见面礼。

    她摇着头,“不,我是指在更早之前。”他们应当是在许久许久之前见过的,他们之间似乎应该是有着……在那久到不知多远之前的故事。

    “在哪见过?”恋殊边帮她擦着脸上的汗珠边问。

    她苦恼地皱着细眉,“想不起来。”

    “姐姐,我有种预感。”恋殊拨开黏在她颊上的发丝、笑嘻嘻地点着她的眉心,“要是你嫁了他,往后你少不了会常被他给淋得一身是水,而你恐怕就要一辈子都在呕吐中度过。”

    绛棠没好气地掩住她的唇,“不要诅咒我……”她已经够惨了,别再让她想到与水有关的字眼。

    “来吧,先把这身湿透的衣裳换了。”恋殊一把拉起她,拿了叠色彩柔淡的衣裳放在她的膝上,“好在姐夫家有很多衣料供你裁衣来穿,不然我看你迟早会被他给淋得找不到衣裳可穿。”

    “姐夫?”绛棠白她一眼,“叫得那么亲热,我又没说我一定会嫁他。”

    恋殊却是胸有成竹,“为了你的面子,你会嫁的。”想当然耳,她这个为保颜面而不顾一切的姐姐,这回也一定会为了颜面而委屈自己。

    绛棠娇嗔地睨她一眼,伸手拿起膝上的衣裳正想看看衣裳的质料如何时,自她的指尖,细致柔绵的触感缓缓蔓延开来,她不禁低下螓首,怔怔地看着手上这些似云朵飘降至人间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