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非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刘谦学震惊地看着楚非,脑海里灵光忽闪,他忍不住失声道:“难道你这四年……”他根本就一直在注意桃花夭夭的一举一动!
“她是自由自在的桃花夭夭,她这样,比和我在一起好。” 楚非轻轻吁口气,抬头望着天花板,心口的地方,有细细的痛,不是不遗憾啊……
“我去找她回来!”刘谦学蓦地站起身,还没走到门边,身后传来楚非清冷的声音,轻轻地,好似叹息:
“然后让她陪着我等死吗?”
刘谦学蓦地回头,愕然看着楚非深静的眼,忽然一阵心虚,他别开眼干笑:“说什么呢,心脏衰竭又不是不治之症!”
“那脑癌呢?”楚非静静道。
“你……”刘谦学震惊地抬头,瞪着楚非,他的表情太平静,平静得让刘谦学背脊上一阵一阵地发寒。
好久,他才轻轻地吐出几个字,:“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大约三年多以前,楚非曾在工作中昏倒,送医诊察中,他意外发现楚非的脑中竟然长了瘤。只是,他一直以为他们瞒得很好……
楚非笑了,笑得沧桑而憔悴,第一次没有隐瞒地,目光里流露出深刻的痛苦:“所以我不能再接近她……”
那么自由自在的桃花夭夭,和生命走到尽头的楚非,不配啊……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刘谦学望着好友,目光里充满复杂的情绪,半晌,他沉重地拍拍楚非的肩:“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你脑部的瘤体因为接近脑干,的确稍微有些难处理,但目前检查显示,瘤体是良性的,所以,并没有到癌那么严重,何况,就算真的到了脑癌那一步,也不是绝对的不治之症。再说了,桃花夭夭是个坚强的女人,我觉得,你至少应该给她一个选择的机会。”刘谦学想起桃花夭夭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她在工作时那种豪气干云的利索劲,还有她刚刚撞了柱子之后,骂楚非时掉下的那滴眼泪。他忍不住笑了:“你难道不觉得桃花夭夭的神经相当彪悍吗?我可从来没见过晕倒之前都不忘骂人的女人。”
听到他的话,楚非也想起那天桃花夭夭那副咬牙切齿地晕倒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下,但很快又沉默下来。
刘谦学看着楚非一晃而没的笑,这些年,楚非笑得很少了。也许,他是自私的,但这么多年,从楚家那个冷冰冰的家庭,到柳菲的死,到这些年的艰辛,楚非过得太苦;他希望楚非能过得好一点,而桃花夭夭,显然是这么多年来那个唯一可以让楚非笑得多一些的人,他忘不了,在桃花夭夭离开之前,那是柳菲死后的那麽多年里,楚非最开心的一段日子。他叹口气:
“楚非,你该学着放过自己,自私点,因为,你也需要幸福……”
楚非垂着眼睫,只是沉默。
他其实很自私,就是因为他怕,怕一旦开了口,不论她留下还是甩甩手走开,结果,都不是他所能承受的……
见他半晌不言,刘谦学正想再说些什么,楚非已经摇摇头:
“我们出去吧。”说着,他站起身,往外走,摆明了不想再谈下去的意思。
刘谦学愕了愕,看着楚非固执的背影,跺跺脚追了上去:
“哎哎,榆木猪脑袋,我懒得管你!”
然而,楚非刚刚走出休息室,就蓦地站住。
后面跟过来的刘谦学差点撞在他的身上:“怎么回事?”他从楚非背后探出头,不明白为什么好友突然浑身僵硬;然后,不足一米之外的地方,他看到桃花夭夭正站在那里发呆,脸上还挂着残留的泪。
“桃……”刘谦学还没开口,就听到一声凄厉的尖叫——
“夭夭!小心!”
几乎同一时间,刘谦学眼前一花,然后,巨大的照明灯直直坠下,刘谦学大叫——
“楚非!”
“你刚刚到底听到了多少,”门外,庞海音看着泪流满面的桃花夭夭叹气:“他好像也没说什么甜言蜜语吧……”
桃花夭夭用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眼睛,却止不住眼泪从指缝之间流下来。
他说,因为她是桃花夭夭……
为什么,既然拒绝了她,又为什么要说出这样仿佛很了解她的话来……
四年前,她对他说,也对自己说,只等他三年。可是,整整四年,午夜梦回,她会偶尔想起她和楚非,她和他,其实能够回忆起来的事情实在少得可怜。或许因为这样,每一个细节,甚至每一秒,她都记得那样清楚,好像只要一回头,他就会在她的身后。可是,他却不肯接近她……
四年前那个晚上,她拎着行李洒脱地上飞机,可是,没有人知道,威风凛凛的背后,她无数次回头,渴望看到有个人能追上来,对她说一声“夭夭,别走。”
终于,电梯快要走到尽头的时候,她看到遥远的几重玻璃门外,那个熟悉的影子,可是,他一动
不动。他来了,却也一动不动。
所以,她走了。
她告诉自己,OK,他来了,表示他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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