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回,她洗完澡,一定要把浴室擦一遍,务求下一个使用者能用到乾乾爽爽的浴室,他亦同。
她穿鞋习惯先穿左脚、再穿右脚;他完一样。
他们两个是复印出来的一对人偶吗?差别只在一个是男、一个是女。
「简直诡异!」她在休息室里喃喃自语。
俏美突然走进来。「你一个人躲在这里做什么?」
「我怕男人。」她没有多想,直接回答。脑海里仍转著早上席冬的叮咛,他要她下班时顺便买罐洗发精回家,因为浴室里的洗发精用完了。
她後知後觉地发现,他们都喜欢一样的柠檬草香味;连这点小细节都相同,让她原本感动的心情逐渐添上疑惑。
「什么?」俏美搔搔头。「咱们工作坊里哪来的男人?」
「刘太太手中抱的那个就是。」
「啊?」俏美一愣。「那个……那孩子还未满三岁耶!」
一只要是男的,从○岁到一百岁,都在我的防备范围内。」想当年,她家弟弟可是五个月就会抢她的玩具、撕她的作业簿,岂可不防?
俏美呆滞了好半晌。
「我以为你结婚後,怕男人的倾向就会减轻呢!想不到……还是一样。」
沈涵晴默默沈思片刻。「应该算有减轻吧!」
「哪里减轻了?」连五个月的男婴都怕,俏美以为她是没救了。
「我不怕冬哥。」
「哇!你从以前就只单单不怕你的冬哥好吗?」
「是这样吗?」
「没错。」俏美慎重一点头。
沈涵晴又陷入自己的思绪中。
俏美看著呆若木鸡的她,长叹口气。「看来,要叫你出面解决那家伙是不可能了,我还是请警卫帮忙吧!」
「哪个家伙?」沈涵晴问,瞄见俏美愁眉不展,隐约有种不大好的预感。「杨佑荣?」
「除了他还会有谁?」
「我都已经结婚给他看了,他还想怎样?」
重点就在於,沈涵晴的婚姻是摆出来好看用的,根本不实际好吗?杨佑荣又不是白痴,自然不肯轻易放弃。
俏美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本来想请你去跟他说清楚,叫他别在门口站岗了,很难看。不过瞧你连五个月的男婴都怕,大概是应付不了他的,还是叫警卫吧!」
「不!」岂料,沈涵晴很坚决地反对。「我去。我要再一次跟他说清楚。」话落,她毅然决然地定了。
「还是有进步嘛!」背後,俏美悄声说著。
沈涵晴从安梯溜出了妍美容工作坊,来到大楼外。
杨佑荣一眼就瞧见她。「沈小姐……」
「我现在是席太太了。」她说,语气出乎意料的冷淡。
杨佑荣不自觉缩缩肩,感觉她似乎变了。「可是……你们不是只做个样子?」
「谁说的?」她质问。
「这……我是听来的,不过那个人的名字我忘了,可她应该不会骗我才是。」第一次,杨佑荣怀疑,他是不是一直错看沈涵晴了,原以为她温柔似水,怎会有如此冰冷严厉的眼神?
「既然你连消息来源都说不清楚,那么我请你弄明白了再来跟我说,现在,我还要工作,麻烦你别再骚扰我,否则我只好报警,申请保护令。」
他真的被吓到了。「不可能……你怎能如此待我,我这般爱你,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啊!」
「不好意思,阁下的心意我心领了。现在,我再重复一遍,我已经是席太大了,你不许再缠著我。」
「嫁给席冬那个骗子,你一定会後悔的。」
「很抱歉,结婚至今,我没有後悔过。」话才出口,她猛然一呆。她真的没後悔过嫁给席冬耶!
甚至,她很庆幸有这掣假」婚姻,让她见识到生命中另一种风采。
如果是席冬……她忍不住想。如果是他,她或许能够与他携手白首……第九章「我想,我是追不到沈小姐了。」杨佑荣坐在咖啡厅里,他的对面是龚珊如。而她也正是杨佑荣的爱情军师,教导他「烈女怕缠郎」的守则,告诉他,席冬与沈涵晴的婚姻是权宜之策的人。
「你是白痴吗?」她骂。「女人的心思、想法、喜好……我告诉你了,连姓沈的行踪也帮你查得一清二楚,方便你去堵人,这样你也追不到,你还有什么用处?」
「问题是,你教的方法完不管用啊!」杨佑荣也很生气。「说什么烈女怕缠郎,只要我追得紧,管它什么贞节烈女,照样手到擒来,结果呐!我天天早出晚归,又是站岗、又是跟踪的,弄得快累死,却只是让她更讨厌我。」
「那是因为你缠得不够紧,你这个废物。」龚珊如抖手,一本日记簿砸中杨佑荣的头。「你自己拿去看,好
好研究一下什么叫做烈女怕缠郎?」
「这是什么?」他看了一眼封套。「席冬的日记!你怎么有这玩意儿?」
龚珊如不自在地扭了下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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