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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玩满纸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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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嗐,老墨、新墨,不都是兑上水研磨出来写大字的嘛!黑漆漆有甚区别。去7-k--o-我卖包子,刚出笼热乎才好吃,凉了就卖不出去喽。那松烟墨热乎乎压制成墨锭反倒卖不上好价?如此看来,造墨的营生大不如卖包子。”摊主听得直摆手。

    “为何?墨可不怕放凉了卖不出去。”春娘见薛思**这包子,又招手要了两个。

    摊主放下包子,往他们桌上添了一碟咸菜和粗茶水:“太耽误工夫。照您的说法,贞观年间造的墨,得搁到开元这年头才值钱。吾皇万岁万万岁都耗不起啊!”

    “万岁爷都轮了四五个了,您瞧,贞观墨再旧也不如魏晋古墨旧!除非老鳖ji游到岸上来变个人形,一批墨锭守上百八十年它不当一回事,否则呀,造墨哪儿比得过老翁我卖包子一笼一笼流水般赚得利索。”摊主边说边往灶中添了几根棉柴。

    春娘掩嘴直笑:“老掌柜所言极是,贞观的老包子,一定不如您摊子上的开元小**包好吃。再来两个热乎包子罢,我夫君还没吃够。”

    薛思瞥她一眼,丢下咬了大半的三鲜小**包,皱起眉头佯作怨容,两肘支在桌面上,把那一双竹筷分了合、合了分,闷声埋怨道:“烧火揉面的老翁比我好看,是不是?”

    春娘举起陈醋小瓷壶,往他碟子里倒了一点,笑着推过去:“夫君,你要这个?”

    装模作样想呷醋?好办,醋来了。

    酸溜溜的醋味直呛鼻子,入口却绵酸香甜。他捏着包子蘸醋尝了尝,味道还可以。

    三两下咽尽小包子,薛思坐得端正,转着眼珠不停地看春娘。那眼神,颇深长:“夫君送你十**墨,你总该有所表示……非但没表示,反而只顾着跟卖**包的老翁说笑。夫君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柳春娘,你自己说该如何表示吧。”

    “嗯?”春娘眨眼望他,手却躲到桌面下头,指尖在他tu上划字:不画****。

    “……瞎想什么呢?哥哥有那般不堪么?”薛思拿竹筷敲敲碗沿,竟然被她猜中。他懒洋洋抚着脾胃,与她隔桌对视:“别慌张,只是普通的摹本而已。你画出那些名画的**人手脸,别的不用**心,衣饰ji给我来练笔。”

    他下巴,心中选上了顾恺之的。先由春娘描摹**史容貌,他再补上秘戏图的婉转娉婷动作。依着他的重口味,画上照旧摹原画本劝**人恪守**道不许渎欢的箴语,而画中人则要极尽九浅一深之欢愉……嗯……甚矣,此画妙哉,大好啊大好。

    薛思勾起嘴角:“就这么定了。”

    两人牵着马,从南门口一路逛进去,边浏览两侧摊铺货物,边向西北角的那家食肆走。

    今天恰逢旬休,东市酒肆中聚饮的官吏格外多。东市虽不如西市繁华,却得益于临近诸王宅邸与太极go、兴庆go的好地段。街上往来常为富贵客,撒起赏钱不手软,市中渐渐聚起一大批杂耍艺人。每日当街敲打起来,爬竿、高跷、跳七丸、舞剑吞火,锣鼓喧天,倒也十分热闹。

    路窄人稠,薛思碰见几位纨绔旧相识,少不得停下来作揖问好,互相吹擂?*洹K普庋咦咄M#吡死习胩欤形垂渫暌话肼烦獭?br/&

    路西有家“刁记”老店,春娘端详一会儿,认出牌匾与柳家作画常用的笔墨颜料名号相同,遂指着店铺说:“薛哥哥,这边。我想进去看看。”

    店小二殷勤招待:“两位,买点啥?笔、墨、纸、砚,本店最齐!”

    春娘逐个货架巡过,找不到在柳家用惯了的墨条。她问店小二:“你们卖给柳珍阁的那种十余年油烟墨锭没摆在架子上?”

    “抱歉,柳家特订,不卖外人。您再瞧瞧别的?”小二从柜上拿起一块乌黑圆盘墨,在瓦当**儿上砚了两圈,介绍道:“这一种很好用,耐磨又光亮。您,坚**如石,细腻如玉,香气馥郁。我们店墨工下得足,鹿胶少说捶过八千八百下。用料也足,冰**麝香半分不少。”

    春娘拈笔试墨,徐徐转腕,在纸上**验墨汁的浓淡颜**。薛思东看西看,店中摆满了新鲜未知的各式墨锭。他向来由美姬美婢伺候研墨,何曾计较过墨锭是圆是方。

    薛兴致****从一大堆墨锭里挑出几块刀币形、铜钱形墨锭,展颜朝春娘展示:“春娘,我们买这些吧,你看它的样子多好玩。”

    这位薛思,一瞅就是能被狠狠宰几刀的冤大头主顾、东市各个店铺最受欢迎的客人。

    店小二忙抓住商机,取出大红锦盒向薛思推销:“锦盒里的墨锭形制更ji巧,最宜馈赠亲友!贺寿辰,您送通**漱金粉的寿屏墨;贺新婚,您送多子多福百子墨;贺族弟考入国子监,您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我们店的手卷墨!”

    薛思放下古钱形的墨锭,又看上了锦盒里的百子墨。他刚要买下来带回去当摆设,耳听得春娘轻声问店小二:“清水有吗?取一盆清水。”

    铜盆呈上,薛思以为春娘要洗洗手上沾的墨汁。春娘却将那块墨锭投入水中。

    “这是做什么?”薛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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