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微笑着,低声细语,十分愉快。“是呵”我干笑着对他们说。
“是。”阮琳回头对我一笑,又继续扭头和司徒聪说话。“你到我们这个单位来真是可惜了,迷儿特没劲,人也没劲。”
朱秀芬满面通红地拖着地板,从那头拖到这头,我侧身给她让开:“今儿你值儿?”
“嗯。”朱秀芬抬起虽已不年轻,但仍油光锃亮的脸,“帮着擦擦灰。劳架。”我拿起门后暖气管子上的一大堆破抹布去水房浇湿,朱秀芬拎着拖把也来水房涮,开着水龙头哗哗冲时偏过头来对我说:“瞧见那一对儿了长?一大氙就来了聊到现在。”
“你管呢大地”我认真洗着抹布,“年轻人的自己爱好。”
“哼。”朱秀芬用力叉拖把,“来个男的她准第一个凑上去,涎着脸,真叫人看不惯。”“我觉得挺正常,小阮为人热情,乐于助人。”“谁派她了?”我拿着抹布回到办公室,司徒聪和阮琳还在说话,我开始挨个办公桌仔细地擦瓜熟蒂落。
“你说是不是嘛?司马灵!”阮琳不知道和司徒聪说到什么,扭头大声问我。“什么是不是?我头也不抬,继续擦灰。
“咱们办公室表面上大家挺和气,其实背后互相说别人的坏话。”“我不知道。”我低着擦着桌子说,“我没听见谁说过谁。”
“还没听见呢,前几天不是你告诉我朱秀芬那帮老妇女在背后说我?”“我没说过。”我走到他们面前擦着我和司徒聪的办公桌。
“你别不承认,你替她们打什么掩护?”阮琳对司徒聪接着说,“这办公室里我也就和司马还能说到一起,别人台特坏,你别理她们。”司徒聪看著我微笑,我面无表情装作没看见。
陆续有同事进屋,大声说笑,石玉萍叫阮琳过去看她新织的毛衣得在哪儿加针。阮琳满脸带笑地跑过去,殷勤地替她拿过毛衣加针。“这姑娘挺直率。”司徒聪笑着对我说。
我撇嘴一笑:“你别听她的,她也是个背后搬弄是非的主儿。”“她长得挺不错。”我回头看了眼正跟石玉萍边说带笑的阮琳。
“也就一般吧,还有点人样儿,在咱们单位算是一朵花儿,不打扮也没法看。”司徒聪注视着我,我对他诡秘一笑:“你可以勾搭勾搭她。”司徒聪笑了笑:“你已经勾搭过她了吧?”
我暖昧地笑,未置可否。
“谁都有戏,真的,不一定非要娶她,当个情妇她还是蛮够格。你不打算试试?”“试试试试试。”司徒聪深不测地看着我,微笑。
“不用费很大劲儿一顿饭就行,吃完了你爱带她上哪儿就上哪儿。”我避开他的眼睛。“我们今天干什么?”他听上班铃响了,大家纷纷归座,问我。我把抹布扔回暖气管子上,坐好:
“什么也不干,没的可干。下回上班来你可以带本来看,但不要放在桌面上,放为抽屉里,懂吗?头儿一进来就把抽屉关上。”我拉开自己的抽屉,低头看里面看了一半的,不再说话。
五
工间休息时,我们下楼在院子里做广播体操,我挨着阮琳,笑对她说:“他看上你了。”“别胡说。”她边踢腿边笑。
“真的,他亲口对我说的。他着迷了,你没白忙一早上。”
“我可一点没看上他。我早上只不过到得早点儿和他说了会儿话,都是同事,不理不睬也好。”
“别那么傲慢嘛,他看上你也不是什么坏事。你别太拂人家好意。”“要是谁看上我都满足他,我得会分身法才成。”
“起码你可以吃他一顿,既然人家盛情难却。”
“他说要请我了?”阮琳停住动作,感兴趣地问。
“说了让我转邀你,我想他还挺迫切。”
阮琳笑了,开始做侧身运动:“我不反对别人请我吃饭。”
“我建议你不妨对他热情点儿,人都是靠希望活着的嘛——哪怕这希望靠不住。”
“这好说。”阮琳笑着做跳跃动作。
“她同意了。”我回到办公室,对司徒聪说。
“同意什么?”“咦,你不是说要请她,阮……”
“噢,”司徒聪笑说着,“我跟你说着玩呢,你当真了。我请她干嘛?我一点没觉得她有什么魅力,甜俗罢了。”
“谁也没叫你真讨她当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