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益门,找人来救你。”
上官无益连忙道:“没有,没有,我还走得动。”他一千个不愿她离开,一路之上,他深深眷恋上了她那种淡淡的体贴与柔倦——很少经惯江湖风险的男子可以抗拒这种“家”的安静与安详,就像一只习惯扑火的蛾,突然看见了无言的月光,那种静谧的、如禅般的温柔啊!
虽然她并不美,但她不知道,她其实——让大多数的女子显得青涩,让大多数男子向往她的沧桑,她是一个因为平常而显得罕有的女人。
“堂堂无益谷主,竟要一个妇人相扶,在自家门前,竟没有一个门徒来关心探视,上官无益啊上官无益,你这谷主未免也当得太脓包了!”有人凉凉冷冷地道,语气极尽讥讽挖苦之能事。
上官无益闻言大怒:“范貉,你这乘人之危的无赖小人,半路伏击,下毒群战这种卑鄙伎俩都使得出来,有本事等本谷主养好了伤,咱们单打独斗!”
“啧啧啧,好大的口气!可惜啊可惜!等你养好伤?”来人悠悠然地坐在前边不远的一块大石之上,“本少爷没这个耐心!等你下了地狱,到阎罗王那里诉苦去!或者你有耐心,等我八十年,我们黄泉之下再较量较量。”范貉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子,手里拿着一柄折扇,摇啊摇的,故作潇洒。
慕容执看了他一眼,轻轻扬了扬眉:“他不会死,你让开。”
范貉呆了一呆,怀疑地看着这青衣妇人,只见她眉目端正,并无出奇之处,看来看去着实看不出她是何方高人:“我让开?你以为我范貉是什么人?你又是什么人?”
慕容执淡淡地道:“让开!”她根本不理范貉是蛮龙岭第二高手,其实她也完不知道范貉是什么东西,她只不过是个淡然的女人,做的也是淡然的事。
范貉反而被她唬住了,眼见着她扶着上官无益从身边走过,过了好半天,他才醒悟过来:“喂,你这婆娘,回来!留下上官无益的命来!”“刷”一声,他折扇一挥,直袭慕容执的后颈。
颈后“大椎穴”若是被他这一记击中,那定是非死即伤,慕容执知道自己武功不高,当下提一口气,又是那“衣上云”身法,拖着上官无益向前扑出。
但她实在不擅动武之道,依她的武功造诣,一个人也只能闪出三步远,何况带着上官无益一个大男人?结果是范貉一扇拍来,劲风直袭两个人的后心,虽然颈后是闪过了,但结果只有更糟!
上官无益双目大睁,不能置信——她竟然用这么差劲的方法来对付眼前这个强敌?
范貉一扇之势未尽,嘴角已现微笑,心中暗道,这女人,不过是三脚猫的功夫——
他们都在片刻之后大吃了一惊!
只见慕容执突然放开了上官无益,一把将他从身边推了出去,她出力极大,上官无益整个人几乎是被她抛出去的;然后,她就带一脸淡淡的表情,回身,一下迎上了范貉的折扇。
——范貉出其不意,这一扇的劲道使得不足,慕容执以左肩去撞他的折扇,“啵”一声,折扇入肉三分,鲜血直流;而慕容执脸色未变——她迎过来,范貉一扇击中了她,两人间的距离已经很近了,范貉的兵刃此时正插在她身上,自不免微微一顿——
此时,慕容执毫不容情,右手疾出,一支木簪紧握在手中,尖利的簪脚莫约三寸来长,直直刺人范貉的小腹!
范貉大叫一声,一脚把她踢出三丈之遥,无比恐惧地看着自己重伤的腹部,双手颤抖,不知道该不该把木簪拔出来。他怨毒地看着慕容执,声音凄厉:“臭婆娘,今天你让本少爷活了下来,就不要后悔,下一回本少爷要把你挫骨扬灰!丢下蛮龙岭去喂狗!”他一生对敌,鲜少受伤,如今竟伤在一个武功比他差了不知多少的妇人手上,叫他如何甘心?
慕容执充耳不闻,也不在乎肩上的伤口血如泉涌,拉起上官无益就跑。
范貉重伤之下,根本无力追人,只能发出烟花信号求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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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之智勇不下于江湖豪杰!”上官无益震惊于她的镇静与利落,实在很想赞叹一番,只可惜他重伤之下,气息不匀,说不了长话。
慕容执只是淡淡一笑:“谷主是否应该通知本门中人前来救援?”她从来没有和人动过手,自然也没有受过伤,但不知为何,心中一股淡然的情绪,让她完不在意身上的伤痛——因为,她是来求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