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瞪着她的脸皱眉,“烧饼。”“这个?”他改而指向近处这名生得花容月貌的姑娘。
“肉包。”怕她吃不垮凤家吗?
“那个?”修长的指尖再移至另一个身材纤细,面容姣好得无可挑剔的闺女身上。
“油条。”风一吹就得上房顶找人了。
凤书鸿想了想,指尖往客房方向一指,“碧落?”
“倾国倾城天上地下举世无双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大美女!”
廊上有一阵沉默。
“黄泉。”收拾起脸上所有笑意,凤书鸿两掌按着他的肩头,说得语重心长,“有句话,从小我就想对你说了。”
他挑高了朗眉,“什么话?”
“去看看大夫吧,你的眼睛真的有点问题。”
她能不能有不勾男人的一天?
不对,应该说,她能不能别那么轻易就让那票男人,晕陶陶地跟着她成天瞎转。
原本还打算待在凤府一阵子,待初雪下完后再起程寻妖的黄泉,在这日又见着碧落与凤府那些徒生与家丁,在院里打成一片的情景后,心情恶劣地当着一堆人的面,大剌剌地拖走碧落将她拎进房里后,改变心意决定提早出发的他,二话不说地开始收拾起行囊。
“一定要这么赶?”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的碧落,万分无辜地看着他那张刚才让众人结冰的脸。
“一定要。”黄泉再将她的一件衣裳用力塞进布包裹。
“不能再多待个几日?”透过窗棂瞧着外头飘飞的细雪,止不住一身寒颤的她搓了搓两臂。
“不能。”他将一件保暖的大氅扔至她的头顶上。
慢条斯理拿下覆脸的大氅后,碧落一手杵着下巴,盯着他急忙收拾的举动瞧了一会,半晌,她水灵的眼眸转了转。
她试探地问:“你是不是在吃醋?”虽无前例,但根据种种迹象显示,此刻他脸上所写的两个字应该是醋意没错。
黄泉听了马上转过头,醋意满心头地瞪她一眼,“你认为呢?”
在那双写满怒火的眼眸面前,老老实实将自己的行为反省一回,却还是找不到半点惹毛他的原因后,碧落原是想抖落身上的大氅,对他这等莫名其妙的指控来个视而不见的,只是在摸透她性格的黄泉威胁性地朝她亮出一张黄符时,不想一整日都僵得像块石头的她,连忙识相地急急穿上大氅。
“我……”吃尽苦头的她穿上大氅后一手摸上房门,“我去收拾东西。”可恶,知道她妖法没学多少,每次都拿那种黄纸来克她!
“我已经替你打点好了。”一把将行囊甩上肩头后,黄泉腾出一手拎起她的衣领,“上路。”
被拖向府门的碧落,在快到门外时,意外地见着这座府宅的主人凤湖站在那,她抬起脸看着黄泉。
“他在等你?”
“在这待着。”被气昏头她忘了要去辞行的黄泉,拍着她的头顶向她吩咐,随后快步跑向凤湖,“舅父!”
“怎么不多待一阵子就急着要走?”收到下人通知,特意来到府六前等他的凤湖,脸上带了点失望。
“我爹给我件差事,我得快去办妥。”黄泉朝他颔首示意,“没事的话,我这就上路了。”
眼看救星都要上路,再不开口就没机会了,虽然儿子不愿这事让他知道,但犹豫了一会后,凤湖还是硬着头皮道出来意。
“黄泉,书鸿他……”
“我知道他的身子没好转。”
“他病得更重了。”凤湖并不想和凤书鸿一样将他瞒在鼓里,也不希望凤书鸿继续隐瞒病情硬撑着身子。
黄泉顿有所悟,“府里的那些女人,是舅父找来替书鸿冲喜的?”
“就当是安个心吧。”能看的大夫看遍了,能替他做的术法也都做过了,万分无奈下,才只好请书鸿配合一下这等愚俗。
“华大夫怎么说?”他特意为书鸿请来的那名华大夫,好歹也是个首屈一指的名医,怎没把书鸿治好,反而……
“大夫说,只要能得这味药,再照这方子吃上一年,或许就可根治,但这味药并非随处可见。”正是为了这事拜托他的凤湖,自袖中掏出一张药方,期期艾艾地看着他,“黄泉,你……可不可以……”
“我会尽快找来。”甚是珍惜表兄弟情分,黄泉立即收下药方。
得了他的承诺,面色不再那么沉重的凤湖,才想再叮咛他几句,不意却瞥见远处还等着他的碧落。
“你要带着那只镜妖一块去?”凤湖一手指向他的身后,并不乐见碧落又出现在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