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鱼为客就像是颗秤砣,只是压在了准星的那一点上,维持了浚波的势力平衡。就是再浑的水,只要翻不了大风浪,泥沉水清也不过是迟早的事。而看看这些年,她制下的浚波,你就能得出个结论,要么,她太聪明,要么就是聪明有限。”
乔羽听到这话,对这个鱼为客,倒是颇有些期待。
“而且,肖九重还跟我说了一件事,鱼为客对朱家也不是百依百顺,甚至有些事情的处理上,对于朱家的话,那是置若罔闻。所以朱太师对她,可能也是早有想法了。”
“肖九重这话,可挺有意思的。”乔羽敏锐地捕捉到肖九重是话中有话。
“嗯。”白咏点点头,“是啊,她说,一有新的消息,马上来报。”
“哈哈~”乔羽笑得连腰都弯下,“真的没想到,你的话在这里,比什么都好使。我们不过刚刚进浚波几天功夫而已,便是浚波的树叶都不敢乱颤,真有你的!”
白咏呵呵一笑,“唉,现在想来,当年的有些事,做的是出格了一点。”
乔羽拍拍她的肩,“我看没什么,反正你我都不是皇帝,所以自然有人给我们收尾。不用担心,哈哈~”
白咏低声咕哝了一声。
“什么?”乔羽耳尖。
“没什么,没什么。”白咏忙打个哈哈带过,“现在你有什么打算?”。
“现在,第一,继续寻找失踪百姓的下落,查出到底是什么人干的;第二,进一步摸清浚波的形势,掌握她们的动向;第三...”乔羽笑了笑,“我们去会会这个浚波甫尹-鱼为客。”
玉竹被她笑得发毛,冠卿若有所思地冲她身后看了看,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白咏带着乔羽翻进了浚波府衙的后院,一直来到鱼为客厢房的屋顶上。白咏担心她弄出声音来,特将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让后揭开屋顶的瓦片,两人一起往下张望。
这一看,乔羽差点没噗哧一声笑出来,从这个角度看下去,真可谓是风景这边独...妙。
屋中的地面上铺着一张偌大的浚波黄图,鱼为客左手持着一盏明灯,右手正拿着尺在其上丈量。一旁有几个女人陪同着,看那服饰,像是浚波的官员和她的幕僚。
鱼为客蹶着屁股,聚精会神的用尺比划着,而那一旁的几个女人却面露迟疑,互相交换着眼神。终于其中一个被推了出来,“大...大人。”
鱼为客头都不抬,嗯了一声。
那个女人回头怨恨地看了同僚们一眼,只得硬着头皮上,“大人。如果真的这么做,朝廷要是问明原委,想必是不会怪罪的。可是大人,您如何向二殿下交待,又如何向太师交待?”
砰得一声,鱼为客将手中的尺狠狠地砸在墙壁之上,吓得一干人等通通的跪倒在地。
“你们说怎么办?”鱼为客怒喝,“那你们说,怎么办?!”她从地上一跃而起,“交待,哼,大不了,我拿甫尹这个官衔跟她去交待。”
鱼为客背着手,在黄图之上团团转,犹如困兽,“哼,什么破玩意儿,她们当我稀罕?”破空一指,袖摆生风,“她们稀罕,随时可以拿去。”
鱼为客气得口中骂声不断,越走越快,“哼,即要我保得浚波长治久安,让她朱家面上生光,又不能为了治理,伤她朱家利益的一丝一毫,屁,她娘的想的美,别说她朱太师,就是皇帝,也摊不上这等没事。”
乔羽倒是没想到,一个封疆大吏,恼怒起来,也是一口浑话,浑然不顾斯文体面,心下觉得,鱼为客这人,还是有点江湖上的直率脾气,印象上便先加了两分。
那一干女人跪在地面上,谁也不敢再多说一句。
鱼为客气得面红耳赤,一眼扫过,看见了自己所挂在墙上的佩剑,疾步过去,铿的一声拔出宝剑,怒目圆瞪,双手齐握宝剑过首,拼尽力,砍在那方案榻之上。
轰然一声,案榻倾倒。
鱼为客喘息粗重,看着自己那柄已嵌入地板中的宝剑,死死的抿住嘴角。许久之后,才开口道,“就按我说的去办,这可能也是我最后能为浚波的百姓,所做的一点事了吧。”
那一干人徨徨而去,只剩下鱼为客一个人,扔掉了手中之剑,滑坐在地上,似乎筋疲力竭,无可为继,衣袖掩面,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白咏从乔羽打个手势,要不要下去?
乔羽摇摇头,示意她将瓦片复原,然后两人悄然离去。
回到她们暂时落脚的民宅之中,冠卿和玉竹还没有回来。
乔羽一边喝着白咏早已炖好的汤药,反正甜滋滋的,拿来做甜品最合适不过,一边想着鱼为客刚才的话,“你说,这鱼为客到底想背着朱家干什么?”
白咏回来以后,肚子就饿了,升起了火,煮了一锅汤,也不知从哪里摸来的肉,正放在火上烤,那烤出的肉油呲呲作响,香味扑鼻
,她还将一些不知名的酱汁不住的往上涂抹,诱得乔羽喝汤时好几次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白咏眼睛紧盯着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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