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饶恕,臣不敢说。”
“不敢说?”皇太后蹙起眉头。“究竟怎么回事儿?你有什么不敢说的?!”
“……”
太医苦著脸,仍旧吞吞吐吐。
“你倒是快说呀!”皇太后不耐烦起来。
太医左右为难,然後才婉转地道:“有可能是臣把错了脉——”
“皇祖母,”若兰不忍心为难太医,於是开口解围。“皇祖母,若兰有话想告诉您。”
皇太后下以为然。“有什么话,等我先问过太医再说!”
“皇祖母,您先听我说话,一会儿咱们再传唤太医好吗?”若兰紧握住皇太后的手,以祈求的眼神凝望著祖母。
皇太后察觉了不对劲,终於对太医说:“好啦,你出去吧!让哀家跟静嫔母女聊些体己话。”
太医走後,皇太后问:“好了,这儿没外人了,究竟什么事儿呢?”
若兰看了疑惑的母亲一眼,才缓缓说:“皇祖母,额娘,接下来若兰要告诉你们的话,肯定会让你们惊讶、难过、甚至生气……可是无论如何,请你们静静听我把话说完就好。”
“究竟有什么话,你就说吧,兰儿。”静嫔一颗心吊得老高,她从没见过女儿如此。
若兰深吸一口气,才鼓起勇气宣布真相。“刚才太医欲言又止,迟疑著不敢回皇祖母的话,那是因为我……我有了身孕。”
一时间,皇太后与静嫔瞪大眼睛,半天反应不过来。
“你……你说什么?你有了身孕?这怎么可能!”静嫔不敢相信。
“这是真的,额娘。”若兰神色平静。
听见若兰如此笃定,皇太后反而冷静下来不像静嫔如此惊慌。
皇太后审视了若兰好半晌,终於开口问她:“倘若哀家没猜错,你肚里这孩子是策儿的?”
若兰知道瞒不过祖母,她点头承认。
皇太后神色凝肃。“孩子,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您生病之前。”
“既然如此,你这孩子怎么半声不吭呢?”皇太后叹气。“你可知道皇上给策儿另外指了婚?这下、这下可怎么收拾呢?!”
“退婚是我自己的选择,皇阿玛要给爵爷另许亲事,我谁也不怨。”
“就算你不怨,可也不能不为肚里的孩子在乎呀!堂堂一名皇格格,总不能未婚先孕吧?!这要传出去,你还能做人吗?”
“兰儿……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静嫔也不能理解。
“唉,这实在是哀家的错!”皇太后怪起自己。“策儿这孩子从小桀骛不驯,都是哀家太纵著他的性子了,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
“皇祖母,额娘,”若兰由衷地、满怀歉意地对两位长辈道:“若兰实在很抱歉让你们两位操心了,可这不是爵爷的错,你们千万别错怪他。”
“怎么还说不是他的错?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袒护他!”
“皇祖母,这真的不是爵爷的错,一切都是因为我太倔强了。”
皇太后端详若兰片刻,然後问:“孩子,有件事哀家实在不明白,既然你这么袒护策儿,证明你实在喜欢他!既然这样,当时你又何苦坚持要退婚?”
若兰没有否认,她真心诚意地对太后说:“皇祖母,关於您的问题,我也曾认真思考过。我想,我的性格就跟额娘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可也许因为我并非如额娘一般嫁入宫中、身不由己,所以我宁愿选择离开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来成我的骄傲与自尊。即使如此任性而为,会让自己尝到最深沉的苦果。”
“兰儿……”听见这番话,静嫔深深怔住了。
皇太后的表情严肃起来。
“我知道凭我自己一个人的力量,肯定无法抚养这个孩子成人,所以,我只请求你们两位知情後,能成我的心愿,”若兰谦卑、恳切地对两人说:“帮助我离开宫廷,让我独自一人生下这个孩子,然後好好地抚养他长大。”
这一番告白,早在若兰心中兜转了几乎一辈子。
自从发现自己有孕的迹象,若兰从震惊到冷静、从冷静到深思热虑……
最後她明白自己必须面对现实,为自己的选择负起责任,为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做一个安排。
皇太后愣了许久。
“孩子,哀家得承认,哀家真是佩服你的勇气。”皇太后终於深深叹息一声。“你的勇气以及担当,足哀家年轻时候追下上、更做不到的!可看著你如此,哀家实在心疼!因为这样实在太自苦了!”
“皇祖母,若兰并不以为苦。”她握住祖母的手,恳切地说:“请皇祖母饶恕若兰的胆大妄为,因为若兰实在以为,女子并非只有嫁人一途,倘若真要嫁人,就一定要嫁个爱自己的丈夫。”
听
见这番至诚至恳的话,皇太后深深折服,最後只能摇头叹气。“傻孩子!你怎么知道事情一定就这么坏呢?也许策儿对你的感情,并不是如你所想像的那般薄幸?也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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