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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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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第六章:破灭(22)

    我在地下车库锁好大绵羊,上楼来,见桃汛空手上窜下跳,不禁满腹狐疑。桃汛其实什么也没干,但忙得气喘嘘嘘。“哑巴,哑巴,那东西安吗?说句良心话,我总是放心不下。”

    “扒出来。”

    “不行,我试过,水泥一夜冻结了,瓷砖根本扳不动。”

    我进去客房一探,那块瓷砖特别干净,釉面甚至有清晰的指印。我捡一块硬纸板,均一均四周的泥沙,清除了痕迹,拉起桃汛的手催促:

    “快走。”

    “不行不行,我还得回家取东西,换洗衣服总要两套吧。”

    我一声冷笑,把桃汛笑清醒了,“对呀,我家还会有衣服?肯定连废纸都被人收走了。”

    打开车门,我强行推桃汛进车里。罗宁撂下画报,车一挺,开路了。漳龙高速公路通车后,去厦门比农民进城赶墟还容易。一上高速,美国名车表现出摇篮般舒适的性能,疲惫不堪的我几乎横躺着,卡迪拉克极为宽大,而且三排座,桃汛第二排、我第三排。桃汛就不可能横躺了,因为车厢中间是一个小酒吧台,上面放好了酒杯,下面是小酒柜,五个彪形大汉可以轻松活动的座位围着吧台。

    不懂罗宁在跟劫波说什么,逗得她咯咯吱吱笑个不停。只见劫波嘻皮笑脸地转过身来,撅起屁股伸手打开酒柜,取出一包巧酸梅,熟门熟路的样子说明她绝不是第一次坐这辆车。

    “咦,睡啦?可不能吵他哟。”

    本以为劫波是要中止笑谈让我睡觉,不料,劫波哪里一按,自动升起一块不透明的茶色玻璃,挡在前排与后两排座位之间,形成两个隔音的世界。尽管不透明,茶色玻璃仍然真实地呈现出前排的一举一动,劫波往罗宁嘴里塞东西。太不像话了。桃汛看不下去,猛拍几下玻璃。玻璃自动降下,劫波扭过布满疑惑的脸:

    “有事吗大姐?喏,吧台边有一只小话筒,用它讲话我们前排就听见了。”

    有什么可说呢?摊上这么一个没心没肺一心向钱看的妹妹,桃汛还能指望她同舟共济渡难关?我真是苦命,把钱当成垫脚砖,以为垫得越高离嫦娥越近,可是花季和劫波都不是嫦娥,花季要他做比翼鸟,不愿看到庸俗的砖头;而劫波只要砖头,根本不管站在砖头上的是谁。花季的问题我早就看出来了,劫波的问题却刚刚发现。既然发现了,再说就是多余,我悲哀地闭上眼睛。

    第七章:谋杀(1)

    39、厦门

    40、命案

    41、告别

    自是桃花贪结子

    错教人恨五更风

    ——(唐)王建

    39、厦门

    卡迪拉克凭空一挺,唤醒了睡梦中的我。车子进入豪华别墅区,爬上一段斜坡,停在透视铁艺围墙里。

    这是一座维多利亚式的极其宽敞的房子,客厅的仿古家具是红木的,垂直的线条体现出简约的明代遗风,一尘不染地与墙上的名家字画相映生辉。[奇·书·网-整.理'提.供]转角过去是精致的餐厅,旧式柜台上几个巨大的透明广口瓶赫然醒目,装的是各色蛇酒。那些用肚皮爬行的动物死不瞑目,泡在烈酒中仍然雄风不减,面目狰狞体态逼人。罗宁用手指叮叮地弹瓶子,骄傲地说:

    “广东朋友教的,大补。”

    劫波的傻劲又上来了,“补什么补,补来补去你还是干干瘪瘪,自欺欺人。”

    罗宁暧昧一笑,“壮阳懂吗,该硬的地方硬该软的地方软。”

    如果说楼下的客厅是中式,那么楼上的会客厅则是西式。雪白的窗帘,雪白的三角钢琴,配上珍珠白色的真皮沙发,简直就是白雪公主的世界。看到墙上的超薄挂屏电视,劫波一声怪叫:

    “哇噻,新产品哪,要十几万吧?”

    罗宁的目光粘在劫波身上滑来滑去,漏都没漏一眼给桃汛。我在心中感慨,任何天衣无缝的修饰都敌不过青春的魅力,劫波除了青春还有单纯,连她的虚荣都那么单纯。越是成功的男人,越喜欢单纯的女孩儿,这也是生活的一条铁律。

    别墅三层,迷宫似的转来转去是回廊与房间。保姆是个半老徐娘,看上去不但干净而且精干,她把三楼的三间客房收拾整齐,安顿了三个寻求避难的桃源会首。卫生间三楼只有一个,按长幼有序、女士优先的原则,桃汛排第一个,劫波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