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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要不是你那个小安苦口婆心地劝我,三天之内就溜回去了,简直憋死人!这样吧,等你集训结束咱俩一起走。”

    “医院同意吗?”

    “没问题,有安静呢,她答应替咱说情。我说伙计,你还真有眼光,这个安静确实不赖,出色、工作努力、人缘好、不怕脏不怕累、又耐心又细致,还带病坚持上班,院上下没有不夸的!前些天熬夜熬得眼睛都红了,真不容易,你可得好好关心关心人家。”张志峰竖起大拇指,赞不绝口。

    小吴捅捅安静:“表扬你呢。”

    “嘘——”

    “那是!”佟雷津津乐道、满脸堆笑,“兄弟我不但有眼光,而且还有福气,轮战归轮战,恋爱归恋爱,这叫革命生产两不误 。怎么样,我交给她的任务完成了没有?你可不能坐失良机啊!”

    “你不提,我还要找你哪!”张志峰忿忿地说,“你怎么学会搞突然袭击了?也不‘安民告示’,一点精神准备都没有,包办代替呀?现在是在战场上,何必多此一举?你们的好意心领了,老张我铭记不忘,不过,无论如何应该先跟老兄打个招呼。知道吗?差点出大洋相!幸亏安静办事稳妥,不然人家……”

    安静一听要坏,再说下去小吴就该听明白了,非露馅不可!急忙在外面咳嗽一声,喊道:“张志峰,你又在跟谁吹牛呢?”

    “安静!”佟雷大叫一声,冲出了病房……

    东北方向刮来的阵阵季风,吹得满山竹叶“唰唰”作响,湛蓝的天空中,一个黑白相间的巨大云团翻滚变幻、你追我赶,不断吸取从炽热的地表蒸腾上来的水汽,它们时而分开,时而聚合,用巨大的阴影一遍又一遍地覆盖着热带雨林。此时,连高傲的太阳也渐渐失去了作为万物之主的那般神气,勉强从云缝中挣扎出来,有气无力地注视着大地。

    公路上南来北往的军车疾速驶过,车轮扬起阵阵红尘,细小的颗粒悬浮在燥热的空气中四处飘荡、久久不散。路边茂密的“飞机草”被长时间裹在令人窒息的红色尘埃中,俯伏于地、痛苦万状,艰难挨过这段缺雨少水的季节。

    下午,安静请了假,陪佟雷和张志峰搭顺路车来到烈士陵园。

    他们沿着静悄悄的山坡缓缓向上走去。

    竹绿绿、草青青,远远的便望见那两棵具有象征标志的“英雄树”。它挺身站立在陵园中央,如同两名英武的战士,不分昼夜地用它们枝繁叶茂的树冠,为安息的人们遮风挡雨、站岗放哨、相依相伴。

    三个人默默地迈动脚步,谁都没有说话,只有张志峰的拐杖发出有节奏的“嗒嗒”声,仿佛不忍打扰长眠地下的战友和兄弟。

    纪念碑前,他们脱帽致哀伫立良久,心潮翻滚百感交集。在牺牲了的英雄们面前,活着的人总是显得那样渺小、那样单薄、那样微不足道,任何言语激越、动人心弦的悼词与祭文都无法表达对他们的崇敬和思念。寥廓长天,冥冥之中,仿佛有一个人满怀深情地张开双臂、敞开胸襟,对逝者说:“中华大地养育了你们,你们为我争了光,你们是我最优秀的儿女!”她——就是祖国!

    佟雷点燃三支香烟,并排放在台阶上,又取出两瓶酒,递给张志峰一瓶。沉思片刻,二人同时咬去瓶盖,高高举起转圈致意,“咕咚、咕咚、咕咚”连喝三大口,然后撒向脚下、撒向纪念碑、撒向阴间。

    烈士们一排排整齐地安葬在山坡上,他们虽然已经不在了,但依然像一群勇敢的战士,昂首列队,面向祖国。小小的坟丘前立着一块水泥铸成的墓碑,上刻每个人的姓名、单位和生卒年月,简单而庄严。排在后面的几座坟还没有碑,只有一块简易的小木牌埋在土堆前,看得出是新坟,未及修缮,显得有些凄凉。

    半晌,佟雷扶着张志峰,自言自语道:“人生真是短暂,昨天还是五湖四海、四面八方汇集的战友,今天就有人悄无声息的埋在这里,随着岁月流逝渐渐被人淡忘。”

    张志峰叹口气:“你们看,这些烈士的年龄都不大,十八、九,二十郎当岁,正值风华正茂、青春年少,没等真正体味人生、了解世界,就牺牲了,我们的祖国还有多少事等着他们去做啊。现在,家乡的亲人都不知道他们埋在了哪里,将来又怎样寄托自己的思念?”

    安静眼圈红红的:“这地方将来就是想来,恐怕也不一定来得了,况且他们的家人对咱们现在所做的一切一无所知。”

    佟雷松开咬紧的嘴唇:“人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但是他们的精神是不可磨灭的,军魂也将永远存在,英雄二字他们当之无愧,后人应该记住他们!”

    “是应该记住他们,记住所有为国捐躯的人!可是岁月无情,但愿将来子孙后代还能像祭典革命先烈那样,想起咱们这些特殊年代牺牲的战友。”张志峰抬起拐杖指着墓地,“这里是老挝的土地,不是自己的家园,无论怎样也应该让他们的灵魂得以永久的安息呀。雷子兄弟,我要是光荣了,将来你可要来看我啊。

    ”

    “你老兄怎么伤感起来了?应该化悲痛为力量嘛。”佟雷抓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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