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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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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其果的地监哨,纹丝不动的爆炸点恰巧在他们头顶上。“战斗”一开始便有无数滚烫的弹片从天而降,劈头盖脑砸了下来。起初,几个新战士不知何物,只觉得钢盔叮当乱响。

    “哨长,下雹子啦!”

    “住口!哪来的雹子?冰雹有热乎的吗?”哨长一边护住脑袋继续观察射击效果,一边哭笑不得的吼道。

    原以为倒霉的时间不会太长,挺一挺就过去了,没想到“战斗”进行得空前激烈没完没了。随着闷雷般的爆炸声不断从空中传来,“铁雹子”也愈发密集起来。自由落体的重力加速度掉在地上,发出令人恐怖的“噗噗”声,砸得人没处躲没处藏。身中数弹疼痛难当的哨长只得“鸣金收兵”,率领体人马钻进宿舍。殊不知“软弱无能”的油毡屋顶早被打成了“漏勺”,抬眼望去,大大小小的窟窿眼儿如繁星点点,有的部位干脆整块塌了下来,坐在马扎上便可清楚观察“射击效果”。无奈,他只得委曲地跟大家一起拱进床铺底下,在“枪林弹雨”中熬到“战斗”结束。美好的家园几乎荡然无存。

    妈的,什么东西这么扛打?

    指挥所里空无一人,大家都兴高采烈地跑到外边观战。指挥员望着远处此起彼伏、络绎不绝的“烟花美景”,对着话筒绝望地喊道:“不要打啦!停火啊!”

    这样大规模、长时间的盲目射击、无效战斗,真是史无前例!事后,杨天臣拍着标图桌说:“你们睁开眼看看,动动脑筋想想!一个速度连百米赛跑运动员都不如的东西,能是飞机吗?接受教训吧!”

    事实上,发生这种事实在不能怪罪谁,因为就战争的普遍规律而言,任何一场具体战斗都存在着特殊性,许多特殊环境中出现的特殊情况,只能通过体验去认知,否则这种奇怪的“飞行物”可能是个永远难以破解的谜。也许这就叫不依人的意志为转移,或者是实践出真知。

    总之,渴望战斗、求战心切、死打硬拼、不怕牺牲是每个军人应当具备的基本素质,敢打就是好样的。

    难道英雄主义有什么不对吗?

    [奇·书·网-整.理'提.供]正文 第五章 前线!前线!(五)

    刘振海伤愈归队,从野战医院回来了。像久别的亲人一样,被班战友团团围住,问长问短。眼前一张张黑瘦焦黄的面庞、一双双伤痕累累的大手和一件件汗迹斑斑的军衣,使他热泪盈眶、激动不已。同志们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就在他们出生入死、英勇战斗,打出国威、打出军威、一胜再胜的时候,自己却躺在舒适的病床上,百无聊赖地吹牛、扯闲天,坐在竹林里数星星玩。

    刘振海从内心感到愧疚。

    第一批伤员和烈士运抵野战医院时,他曾亲眼目睹了那一幕幕感人肺腑、永生难忘的悲壮场面。有的重伤员身几乎被子母弹的钢珠穿成了筛子,血肉模糊,昏迷中仍高声喊“打”!有的轻伤号死死抓住车厢板不肯下车,哭叫着要回阵地替战友报仇!一个失去左手的年轻士兵,把沾满血迹的绷带挥得满天飞舞,不顾劝阻地冲向灵车,瞪着失神的双眼,声嘶力竭呼喊:他没有死!他不会死啊!那灵车上躺着他的老乡、他的兄弟。

    随车来的指导员两眼通红,一动不动呆坐在地,一字一句、反反复复念叨每个烈士的名字。给烈士整理遗容擦拭遗体时,在场的医护人员无不伤心落泪痛哭失声。

    当天晚上便有几个病号“违反院规”,不辞而别,返回部队。强烈的感官刺激和心灵震撼使他们热血沸腾难以自恃,实在无法继续静养下去了。刘振海也在后半夜悄悄溜出医院,没想到刚巧碰上院长带人四处寻找“开小差”的人,不由分说“押”了回来。他苦苦哀求道:行个方便,让我走吧。老院长含着泪凝视良久,说:不行!一挥手,两名医生便把他架了回去。

    刘振海绝望了,只好规规矩矩等到完康复,方得以“脱身”。

    佟雷闻讯一溜小跑来到报话班,他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安静的情况。胖了?瘦了?工作怎么样?每封信都收到了吗?想不想他?总之一切的一切,百爪挠心躁动不已。可是见宿舍里欢声笑语,就止住脚步,犹豫地站在门外。

    周援朝忙把他拉进来:“排长,振海回来了,还给你带来不少东西,大家等着‘打土豪’哪!”

    刘振海一见,赶快拿过一只手提包双腿一并:“报告排长,刘振海归队!这是俺嫂子给你带的东西,挺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