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恶心不恶心!它怎么什么都吃?”金亮说着舌头根后面就直流酸水,“周兄,我真佩服你,跟猴子都能和睦相处。”
周低下头,略有所思地说:“人有时候还不如猴子呢。”
金亮放下指挥镜,扒着栏杆朝下说:“话里有话,是不是?我来参谋参谋,如果没讲错,你这是说跟佟排长的关系,前阵子你对人家的态度实在不敢恭维,有失大度吧?”
周苦笑:“岂止有失大度,简直小肚鸡肠!上次战斗佟排长冒死相救,造成右肩骨裂,还硬是不去住院。想起来就不是滋味,按说咱老周不是那种心胸狭隘的人哪。”
金亮笑了:“旁观者清,我来告诉你吧,你们俩都太要强,他不过比你含蓄罢了,要不怎么当排长呢,现在怎么样?”
“冰消瓦解、亲密无间,成了兄弟!”周援朝的心里暖洋洋的。
“嗨,不打不相识嘛!你也别往心里去了。”
一天又过去了,天暗云低,已是傍晚时分。
金亮回到指挥镜前继续观察:“周兄,你说怪不怪,一下午咱们已经跑了十几次警报,外边那架飞机磨磨蹭蹭,既不进来也不走远,怎么回事呢?团长不在指挥所,大家心里还真没底。”
“说不清,这种事还头回遇上,你是有名的金参谋,分析分析看,是哪路神仙?”
“我?开开玩笑还行,这个问题太严肃,可不敢胡猜乱讲。不过反正这家伙不简单。”金亮颇有自知之明。
同东南亚各国一样,老挝人笃信佛教,大大小小的庙宇比比皆是,即使在最穷困的山寨,哪怕搭个棚子也要供起神灵,焚香祈祷顶礼膜拜。这里的男人童年时一般都有出家当和尚的经历,就像上学读书识字受教育一样,诵经学法成为每日的必修课。小沙弥们剃度后,身披袈裟乐善好施,模样可爱受人尊敬。一旦成年便纷纷还俗回归乡里。当然也有终身皈依佛门成为僧侣的。
为了表示对佛的虔诚与崇拜,他们每逢大事或节日便举行敬神仪式,诵经做道场,然后燃放“天灯”,将自己的心愿和祝福上达天听。
“天灯”依其活动方式,亦可称作“空飘灯”,可大可小,在我国许多地方也常见。用纸糊个筒子,倒扣,下面绑上容器放些可燃物点燃,热气流往上一顶,便忽忽悠悠飘上了天,夜间燃放更加妙趣横生。
就是这种“空飘灯”,却在老挝前线惹了祸。
此灯直径近四米,高约七米,浑身贴满五颜六色的锡铂纸,精工细做、光怪陆离、独具匠心,与一般小灯相比简直是个庞然大物。大,飞得就高,飘得就远,它竟然跑到低垂的云层上方飞行,滞空数小时之久,行程数百公里之遥。我地面警戒雷达例行开机搜索空情,电磁波反射回来,荧光屏上显示得真真切切!
一架“大型机”!敌机没出动它倒来了,原本大家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随时准备开打,真假难辨真是越忙越添乱!
由此引出一场轩然大波!
这架“大型机”不间断地在防区附近徘徊了三个小时,航迹弯弯曲曲时远时近。适逢阴天,气象条件差能见度低,云底高仅八百米,它又在云上飞行,雷达看得见肉眼瞧不着,一时无法准确判定其性质。可又不能不予理睬,以至防区上下一再响起警报,时而奔上阵地,时而徒劳而返,搞得人人身心疲惫焦躁不安。
要开晚饭了,忽然东北风乍起,刮得树梢“刷刷”响个不停。“大型机”一下子加快速度,真个是“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天”,七拐八拐,被“吹”进了火力圈。
各小队炮瞄雷达早早捕住目标,并采取雷达诸元射击方式,稳定跟踪,联动火炮,粗大的炮口指向天空,在最远射击距离上一再请示开火。
指挥所里紧张了!
这种特殊情况既无战斗资料记载,又无实际战例可依。说它不是飞机,那么还有什么玩意儿能在半空中一呆就是几个钟头?放风筝也该收摊打道回府了,何况雷达自始至终认定其回波图形非“大型机”莫属,这总该是科学吧?说它是飞机,速度却如此缓慢,一下午驻足不前,几乎就在原地打转不说,怎么连点声音都没有?它从哪来?又有何贵干呢?各种自相矛盾的判断使当日指挥员心乱如麻、举棋不定。
“各小队注意!敌机很狡滑,低空慢速机动飞行,可能是直升机。压缩开火距离,没有命令不许射击!”望着标图桌上照旧是曲里拐弯的飞行航迹,他定定神下达了命令。然后略加思索回头问道:“地监哨为什么没有发现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