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她正背对着我荡秋千,她穿一件黑色的外套,衣服很长,随着晃动的秋千在草地上拖来拖去,她雪白的头发在后面梳了一个髻。我看不到她的脸,傻傻的站在原地。
“你来了,有带吃的吗?”苍老而凄凉的声音。
我楞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想说话却又发不出声音,好象声带在突然之间坏了一样。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感觉到我的存在的,我发誓,我绝对没有弄出半点声响。
她见我没说话,停下晃动的秋千,慢慢的转过头来。那是一张苍白,没有表情的脸,少许的皱纹。她象鹰一样锐利的眼睛看着我,我们四目相对,然后她“腾”地从秋千架上跳下来,一溜烟进了一间房,那样子看起来象偷食被人发现的小老鼠。“砰”地一声巨响把我拉回到现实,我什么也来不及想,转身撒腿就往外面跑,我一口气跑到路上,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大口的喘着气,似乎已经丢掉了半个魂。
司机莫名其妙的看着我,又看看我跑出来的那条路,我挥挥手叫他赶紧开车,看他的表情,他可能以为我撞到了鬼。我慢慢的让自己平静下来,点了一根烟整理凌乱的思绪,原来那里面真的住了人,可能还不止一个,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被她吓成这样,其实她的样子并不恐怖,她只是出现在那幢可怕的房子里让我害怕。那么,她是谁呢?她就是那个跟安依云有着不寻常关系的人吗?她刚刚以为是安依云去看她的吗?从她的五官看她大概五十多岁,如果她就是我们猜测的那个人,那她跟安依云会是什么关系?又或者那里面还有别人?跟安依云真正有关系的是另外一个人?
我用力的甩了甩头,我不能再继续想了,我的头开始很痛了。
我侧过头去,车窗外幕霜沉沉,天要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