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什么?”我紧张的问着。
“被她杀了!”
“天!怎么可能?”
“尸体就埋在那间屋子里。”
我听得毛骨悚然,只觉得一股冷风从空气中的每一处向我涌来,直钻骨髓:“你想得太离谱了,可原,她杀苦儿的妈妈做什么?何况你只见过苦婆一面,她没你说的那么恐怖,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轻笑着搂住我:“别怕,宝贝,我也只是这样胡乱猜测而已,婆婆接受不了媳妇背叛儿子,导致儿子自杀,所以婆婆杀了媳妇也很正常嘛,可能是我太敏感了,就当我没说,睡吧,起来了还得送苦儿回家。”
可是我却一时睡不着了,温可原的那些话不停的在我脑子里翻滚着。不会的,苦婆不会是那样的人,她不可能装瞎,更不可能杀了苦儿的妈妈,不会的。我闭上眼睛这样安慰着自己。
然后,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温可原要我陪他去苦婆家里找苦儿妈妈的尸体,我不肯去,我说我害怕,我怕被苦婆发现了。温可原就威胁我,他说我不陪他去,他就把我跟他的事告诉启凡,无奈之下我只好陪他一起去。天很黑,到那条弄堂的时候,温可原点了根蜡烛,我看了一眼那根蜡烛,从中间裂开一条缝,这是我第二封邮件里的那根蜡烛,怎么会在他这里?我问他:“这根蜡烛怎么会在你这里?”
“依云给我的。”
“你们认识?”
“我们是同学。”
“哦。”我没再说话,顺着巷子往前走,可是这条巷子好长,好象一直都走不到头,而且越来越窄,最后只容得一个人走,等我回过神来,却已经站到了苦婆家门口,我推开门,紧张的四处张望着,发现苦婆不在家,屋子里没人。
“七月,好象是这儿。”
我看见温可原站在一扇紧闭着门前面对我说,我走过去,发现门上挂着一把生锈的锁。我说:“锁了,怎么办?我们回去吧。”
“等等,我看看。”他用手扭了一下锁,居然开了,我们走进去,顿时一股霉味扑面而来,房间里什么都没放,只有在角落里放着一口很大的缸。温可原说:“来,帮帮忙,把它移开。”
那口缸实在太重,我们费了好大的劲终于把它移开,我蹲下身去,发现那里的土很松,温可原随手抓了一把土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又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说:“就是这里了。”然后,他拿出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一把铲子开始挖,没挖一会儿,一绺发丝映入了我的眼帘,我紧张得发不出半点声音。就在这时,我突然觉得有个人站在我身后,他的呼吸象蛇一样舔着我的后脑勺,我猛地回过头——苦婆的脸险些贴到我的脸上,烛光下,那张满是皱纹的脸显得如此苍白和诡异:“苦婆,我……”
“你们这两个贱人!”
话音刚落,苦婆手上的那根木棍重重地敲在我的脑袋上。
我尖叫着坐了起来,把温可原吓了一跳,他也坐了起来,着急的问着:“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没搭理他,用手撑住额头,都怪他,把苦婆说得那么恐怖,害我做恶梦。
温可原揽住我的肩膀:“你做恶梦了,七月?”
“嗯,几点了?”
“快十一点了。”
“那起来吧,我们送苦儿……苦儿呢?”我转过头去看,却发现苦儿不在了,我对着空气喊苦儿的名字,没反应,温可原起身去浴室看也没有,我吓到了,赶紧去外面问服务员有没有见到一个小女孩,她说没注意,然后说让我回房间等,她打电话问问其他服务员。
我坐在房间里有些不知所措,苦儿哪去了?她还那么小,最重要的是她根本不会说话。我不停的责怪自己怎么没看住她,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向苦婆交代?
时间一分一秒的在过去,我终于忍不住向外面走去,一站在酒店门口我就傻眼了,这么大的城市我要到哪里去找一个这么小的孩子?手机在响,显示家里的号码,我接起来听,那头没人说话,我猜想是安依云,她在找我。可是苦儿没找到我不能回去,我对着电话说:“姐,对不起,我现在有点急事回不来,我一个小妹妹不见了,我必须要把她找到,找到后我就马上回来,你如果有什么事先给启凡打电话,好吗?”
然后我跟温可原找遍了所有的娱乐场,动物园,该找的地方找遍了,脚都跑麻
了,一直到五点半,还是没找到苦儿,我问温可原要不要报警,温可原说,要不先去苦婆家看一下,说不定苦儿早回去了,如果没有再报警也不迟。
我想也只能这样了,我心事重重的去苦婆家,如果苦儿没回去,我该怎么跟苦婆说?远远的我就看见一群孩子在路边围着玩,其中一个穿红棉袄,梳两个羊角辫,笑得那么天真的孩子不是苦儿又是谁。我跟温可原同时笑了一下,如释重担。温可原揽着我的肩膀:“你看,我说了吧,幸亏没报警,这小丫头回来了也不说一声,害我们找了一整天。”
“算了,回来了就好,走,我们去看看苦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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