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玉贞又笑了笑,道:“假如你非嫁不可,我想你一定会嫁给他的。”
明月心笑了笑,笑得很勉强:“幸好我并不是非嫁不可。”
卓玉贞垂下头:“可是我却非嫁不可。”
明月心道:“为什么?”
卓玉贞凄然道:“因为我的孩子。我不能让他没有父亲。”
明月心也忍不住要问:“你想要谁做他的父亲?”
卓玉贞道:“当然要一个真正的男人,一个可以保护我们的男人。”
明月心又忍不住问:“一个像傅红雪那样的男人?”
卓玉贞居然不否认。
明月心笑得更勉强:“你知不知道他有多么无情?”
卓玉贞幽幽地一笑,道:“是有情,是无情,又有谁能真的分得清?”
三
“我们还是坐这辆车去?”
“嗯。”
“现在应该由谁来赶车了?”
“你。”
燕南飞终于沉不住气了:“为什么还是我?”
傅红雪道:“因为我不会。”
燕南飞怔住:“为什么你说的话总是要让我一听就怔住?”
傅红雪道:“因为我说的是真话。”
燕南飞只有跳上车,挥鞭打马:“你看,这并不是件困难的事,人人都会的,你为什么不学?”
傅红雪道:“既然人人都会,人人都可以为我赶车,我何必学。”
燕南飞又怔住。
“你说的确实都是真话。”他苦笑着摇头,“但我却希望你偶尔也说说谎。”
“为什么?”
“因为真话听起来,好像总没有谎话那么叫人舒服。”
×××
马车前行,走了很久,傅红雪一直在沉思,忽然问道:“你认得那个陪杨无忌下棋的人?”
燕南飞点点头,道:“他叫顾棋,是公子羽手下的大将。”
傅红雪道:“听说他门下有四大高手,就是以‘琴棋书画’为名的。”
燕南飞道:“是五大高手,俞琴、顾棋、王书、吴画、萧剑。”
傅红雪道:“这五个人你都见过?”
燕南飞道:“只见过三个,那时公子还没有找到俞琴和萧剑。”
傅红雪凝视着他,道:“那时是什么时候?”
燕南飞闭上了嘴。
傅红雪却不放松,追问道:“是不是你跟公子羽常常见面的时候?”
燕南飞还是闭着嘴。
傅红雪道:“他的秘密你都知道,他门下高手你都很熟,你们以前当然常有来往。”
燕南飞不否认,也不能否认。
傅红雪道:“你们究竟有什么关系?”
燕南飞冷冷道:“别人一向都说你惜语如金,为什么我总觉得你是个多话的人?”
傅红雪道:“因为你不会说谎,又不敢说真话。”
燕南飞道:“现在我要说的是你,不是我。”
傅红雪道:“我要说的却是你。”
燕南飞道:“我们能不能说说别的?直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你要到哪里去!”
傅红雪道:“你知道,要找猎人,当然要到他自己布下的陷阱那里去找。”
燕南飞道:“是卓东来的家?”
傅红雪道:“以前是的。”
燕南飞道:“现在已不是?”
傅红雪道:“死人没有家。”
燕南飞道:“卓东来现在已是个死人?”
傅红雪道:“所以那地方现在已只不过是个陷阱。”
燕南飞叹了一口气,道:“我只希望那些猎人还留在那里没有走!”
傅红雪道:
“他们应该还没有走。要做猎人,第一样要学会的就是忍耐。”
×××
卓东来果然已是个死人,连尸体都已冰冷。
这并不意外。要想以杀人为业,第一样应该学会的就是灭口!你只要参加过他们的一次行动,随时都有可能被他们杀了灭口;在他们眼中看来,一个人的生命决不会比一条野狗珍贵。
卓东来已像是野狗般被杀死在树下。
傅红雪远远地看着,目光中充满了悲伤和怜悯。
──生命本是可贵的,为什么偏偏有些人不知道多加珍惜?
他同情这个人,也许只因为自己几乎也被毁在“酒”上。
──酒本身并不坏,问题只在你自己。
──你自己若是愿意沉沦下去,不能自拔,那么世上也决没有任何人能救你。
燕南飞心里的感触显然没有这么深,他还年轻,还有满怀雄心壮志。
所以他只想问:“陷阱在这里,猎人呢?”
傅红雪沉默着,还没有开口,屋角后忽然响起一声轻叱:“看刀!”
刀光如闪电,直向他背后打来。傅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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