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连最后一样独属于我的东西都不放过?为什么?为什么啊?”
西露达的表情顿时软了下来,她怎么也没想到,原来仙度瑞拉突然性格扭曲,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竟然不是因为哈尔雅,而是因为……雨果?
难道说,仙度瑞拉真正喜欢的不是王子,而是雨果?
嫁给哈尔雅,是为了气雨果,故意让他担心着急?
看着泪流满面哭的毫无形象的仙度瑞拉,一颗心就那么幽幽地沉下去,沉下去,沉了下去。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那个房间的。
只知道仙度瑞拉嘤嘤的哭泣声一直回绕在耳边,像诅咒一样,挥之不去。
那哭声令她浮躁。
高跟鞋在地面上哒哒作响,她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恢复平静,而一抬眸间,就那样自然而然的看见了以撒。
长长的走廊,以撒站在通道的那头,斜倚着一扇窗子,绛红色的天鹅绒窗帘随风轻轻飘拂,前一秒遮住了他的脸,下一秒又露出来,周而复始,他的头微微的垂着,睫毛密而长。
动与静在此完美融合,勾勒出一幅绝色画面,赏心悦目。
然后,静止的他转过头来,看着她,眼眸如水清浅润泽,唇角则俏皮的上扬:“嗨。”
西露达的脚步有它自己意识般的停住了。
视线往下,落到他的右腿上,纱布还未撤去,虽已不似前几日那般臃肿,但仍需要借助拐杖才能行走。
内疚像潮水一般袭漫过来,她动了下唇,想说些抱歉的话,但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踌躇半天,才逼出一句:“为什么不在房间里好好休息?”
“我在等你。”
分明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句话,却让她的心突然悸颤了一下,像把琴,突然被人轻轻拨响,发出清越激昂的音符,久久回荡。
这种感觉……好怪异,有些羞涩局促,又有些无所适从。
然而,心底却又非常清楚的知道,一定要有所回应,必须得说些什么,不能任由这份契机再次溜走,同以往无数次一样,最终落成残败。
于是,她走过去,非常努力的走过去,回视着他的眼睛,问:“等我做什么?”
以撒朝她招了招手,表情神秘兮兮的,她心生好奇,走到窗口同他并肩而立,看向楼下的花园。
花园的东边,是加里王子的住处,此时,被薰衣草围绕的花圃那边,立着两个人影,虽然距离很远看不清楚[奇+书+网],但从那王子特有的衣饰来看,正是加里与哈尔雅。
他们认识?!
一些画面电光石火间蹿进脑海——
哈尔雅书房挂满画的墙壁;
书桌地图里翡冷翠上的那颗红心;
他执意要找十二神蜜蜡的决心,不惜为此出逃、私离王宫,甚至假结婚;
加里住所楼梯拐角处的蜜鲁夫人的油画;
“他说要去拜访一位故人,所以我先过来了。”
“与其说他喜欢蜜鲁夫人,不如说他喜欢的是那幅画吧。据说那是他的一位同学画的。”
“既然是那么重要的画,为什么不挂卧室,反而挂在楼梯上呢?”
“卧室里已经挂了一幅了,那位同学画了很多。”
“原来如此,他和那位同学的感情一定很好。”
“是啊,我说过,殿下其实是个很重感情的人。”
当把这些因素部串联起来时,某种隐藏的东西就开始浮出水面——
哈尔雅,是加里的同学?!
他们关系非常良好?!
他们为着某种理由在同时寻找十二神蜜蜡?!
西露达的脸变了又变,扭头,盯着以撒:“对于他们两个,你知道多少?”
“嗯,怎么说呢……”以撒用一只手托腮趴在窗台上,有些懒散的回答道,“我们都是皇家军校的学生,而玛亚和奥卡比斯两边的军校每年都会进行一次互访,他们是同一届的,是各自这边的NO.1……”
西露达突然插话:“他们是NO.1,那你呢?”
祖母绿色的眼珠转了一圈,露出小狗般无辜的眼神,“这个……你知道的,本少爷一向是不屑于争那种虚名的……”
偏西露达不肯罢休,追问道:“第几?”
以撒只好垂下头,慢慢伸出三根手指,西露达扬眉:“第三?”
手指旋转一圈,指尖向下。
于是西露达明白了:“倒数第三?”
以撒耸耸肩膀,做了个无所谓的手势。
西露达则很平静的看着他,说了一句:“果然是个笨蛋。”然后提裙离开窗口。
见她要走,以撒喂了一声,“你不会因
为这个就生气,又不理我吧?”
西露达横他一眼:“别胡说了,我没这么无聊。”停一下,分明觉得没有解释的必要,却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解释了,“我有事要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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