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会是她的对手?
将筹码部寄存后,玫兰妮挽着西露达的手一同回房。
一路上,她都在不停的问问题。
“你怎么会猜到最后一张牌是什么呢?这太神奇了。”
西露达笑笑,轻描淡写的回答:“算出来的。”
“啊?算出来?”
“嗯,21点里,一共有13种牌,有的牌明显对我们有利,我们就叫它好牌,有的牌对我们不利,那就称之为差牌。如果我们在好牌时加大赌注,在差牌时减小赌注或者不下注,那么净赢率就会大于0。”
玫兰妮怔怔的听了半天,最后说出一句:“完听不懂。”
“所有牌中,6是最容易爆的牌,其爆牌的概率是42.32%,A是最不容易爆的牌,爆率只有11.53%,2形成21点的概率最大,是11.8%,而10形成21点的概率最小,只有3.4%……”
“等等,这么一大堆数字,我听的头都晕了。”
西露达继续解释:“有了这些概率分布,其他问题就容易多了。假定每种牌出现的概率是1/13,我们所要做的第一步就是,根据每种牌出现的概率分别推测出牌点的概率分布;第二步,根据自己和对手的牌点的概率分布,得出采用这种策略的净赢率和不采用这种策略的净赢率。将二者加以比较,哪一种净赢率大,就采用哪一种。”
“总之就是每拿一张牌,就把所有的可能性都算一遍,是吧?”
“没错。但是策略不是最重要的,赢钱的真正关键在于算牌。它一可以调整赌注的大小,二调整出牌的策略。这么说吧,你知道玩21点时,一共用到了几张牌?”
“78张!”
“那么在我和加里王子的最后一场赌局之前,一共用掉了几张?”
玫兰妮皱眉想了想,不肯定地说:“好象用了一大半呢……到底是几张呢?”
“64张。然后发给我5张,发给加里5张,只剩下4张。”西露达眨着眼睛,笑得很是明朗,“根据已经明知的70张牌,猜测加里手中未知的4张,和侍者手里未知的4张,是不是明显容易的多?”
“好象是容易了点,但是……如果让我算,也是算不出的。”
西露达叹口气,只得放弃,耸肩做了个无可奈何的姿势。
玫兰妮嘻嘻一笑,将脑袋靠到她肩上,说:“总之我知道你很厉害就是了。啊,脑袋聪明就是好,连赌起来都比别人强,这下子一辈子吃喝都不用愁啦。”
“别傻了。”西露达一边说着,一边打开房间的门,“赌博这种东西,偶尔拿来当做扬名用的手段还行,真要沾惹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说到这里,整个人突然重重一震,语音顿断。
玫兰妮觉得奇怪,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房内,只见正对着房门的桌子上,多了一样东西。
她清楚的记得,她们走前,桌上除了一瓶花,再无别物,然而现在,那瓶花旁边,摆放着一只与花瓶等高的——
布偶。
布偶有着圆圆的脸,大的夸张的黑眼睛,一头笔直的黑色长发,戴着顶红色小帽子,穿着白衬衫和米色小背心,外面还套了件灰蓝色的外套,下面是草绿色的长裙,蹬着一双黑色小长靴……总之从头到脚,颜色杂乱眩丽,却丝毫不显得俗气。
玫兰妮咦了一声,走过去拿起那只布偶,摆弄了几下,笑着说:“挺可爱的娃娃嘛,也不知道谁放这的,真有趣呢,是不是,西西?”
一边说一边回头,接着就看见了这位几乎无所不能的朋友脸上,有着前所未有的震惊。
那种震惊令得她浑身僵硬,维持着之前开门的姿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怎么了?西西。”
西露达盯着她手中的布偶,乌黑的眼睛里流泻着一种非常复杂的表情,像是悲伤,又像是恐惧。
玫兰妮连忙丢下布偶,走过去握住她的手。
西露达的手冰凉冰凉。
“发生什么事了?西西,你这个样子,我看了有点害怕……”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隐约猜到和那只布偶有关。而且,认识她这些天以来,从没见过她如此失态,惊讶的同时又有些难以言说的欣慰。
之前的西露达太过完美,玩弄他人于股掌之上,自身的面具冰冷优雅毫无破绽,而此刻,终于有了身为一个“人”所具有的脆弱柔软。
“西西……”玫兰妮开口轻唤,并用自己的手去温暖她的手。
西露达的眼眸由浓变浅,慢慢走过去,弯腰拾起丢在地上的布偶
,有那么一瞬间,玫兰妮觉得她快哭了,但等她直起身时,眼睛却又恢复了平时的清亮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