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地叹了一口气,哎,哪如在剧社、在机关,反“扫荡”起来,只要豁出自己的两条腿来走路就行了!又想到,反“扫荡”一开始跟着区委书记在一起,自己也用不着这样作难,可是他牺牲了!现在客观环境逼迫着我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要不就按照孙定邦的意见来作?谁叫自己没有能耐呢!可是要那样一来……。这工夫李金魁又问了一句:“区委同志!你也要草鸡了吗!?”
齐英的心头震动了一下子,一股子热血往上冲来!嗳!念一百年书也是学生,不出飞儿翅膀硬不了。干!到了这个劲头上,他坚决地把拳头一挥,两只眼睛一闪:“草鸡不了!咱们马上就行动起来。我的意见先把何大拿抓出来再说。你们同意不同意?”孙定邦没有说什么。李金魁却高兴地说:“好!
我马上就去抓他。”说着就往外走。
正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胡同里噗咚噗咚的有人走动,三个人注意地一听:啪啪啪,有人敲门。
看吧:
对敌斗争复杂化
秘密工作困难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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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金钢第九回 用乔装齐英施巧计 陷迷阵老转说真情
秘密的行动,常常碰到意外的问题。齐英刚刚作了决定,去抓何大拿,不想这时候又出了岔子:李金魁刚往外走,就听有人敲门,啪啪啪啪敲得声音挺大,听得出叫门的人很着急。三个人立时都楞住了,不敢说要发生什么情况。他们来不及商量,孙定邦说:“齐同志,你赶快下洞,金魁,咱们俩去看看。”齐英不大放心,也是觉着夜里挺黑,到处都可以隐蔽,所以要跟他俩一同去。这时,外面敲门的声音更急了,孙定邦从洞口通知了里边一声“有情况”,紧忙着把洞口盖好,然后急忙往外走去。齐英和李金魁都在后头跟着,来到大门口内,孙定邦轻轻地问了一声:“谁叫门?”外边野声野气地回答了声“我!”“你是谁?”“我就是我,你听不出来?”孙定邦听出来了:“你是二虎吗?”“哼!”
“有什么事?”“开开门再说吧。”“你跟谁来的?”“谁也没有跟。”孙定邦还不大相信,他登着一块木头,从墙头上探头往外一看:果然是他一个,两头胡同口外也没有什么动静,他这才说了声:“我给你开。”随着话音下来,用手势告诉齐英和李金魁躲藏起来,这才把门开开。二虎进来就问:“李金魁到你这儿来了吗?”孙定邦说:
“没有,你找他干什么?”二虎说:“没有拉倒。”扭头就走。孙定邦见他手里拿着一把白光的刀子,知道是没有什么好事。于是上前一把拉住他问道:“你别走,找他干什么?来,进屋谈谈。”“谈谈就谈谈!”二虎就跟着孙定邦进了屋。
诸位;二虎是个什么人啊?他找李金魁又干什么呢?
二虎是解文华的侄子,从小儿就是个滚刀肉,扛过小活儿,在军阀队伍里当过几年兵,学得又粗又野。抗日政权刚一建立的时候,当了几天村农会主任,因为他办不成事,农民们把他撤下来了。后来大伙觉着他懂点军事,敢打敢闹,就选了他当民兵队长。因为他好打人骂人,不遵守政策,有时还假公济私,招摇撞骗,干了不到半年,政府把他查办了,民兵队长才换了李金魁。他的名字本来就叫虎,大伙看他是个“二百五”,所以就跟他叫二虎。有的时候又看他疯疯癫癫的,因此也跟他叫疯虎。其实他并不疯,他只是有个羊痫疯病根儿,他的眼睛抽得楞楞怔怔的,白眼珠子挺大,黑眼珠儿小,看人看事光直着看,好象是眼珠儿不会转动似的。他今年本来才三十二岁,可是满脑袋的头发都白了。他的脸上有三个伤疤:一个是因为抽起羊痫疯来,倒在高粱茬子尖上把腮帮子穿透了;另一个是被炮弹片把颧骨炸破了一块;还有一个是他小时候跟别人打架,他拿着切菜刀要砍人,大伙拉着他,他没有办法,急得把自己的天灵盖立着砍了一刀。他个子不高,长的挺结实。不知道他在哪儿弄了一把捷克式步枪上的刺刀,擦得镜明瓦亮,动身老是带着它,他是随时准备着和别人拚命。他的封建宗族观念挺深,他们五家姓解的,不论是哪一家有了事他都要挺身出头,袒护挡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