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没事?方纔我可跪了好一阵子,还被海削一顿,骂得狗血淋头,这一切都是谁害的?是那个柳什么刀的!”她气呼呼地坐下。“喏,方才爹爹教训我时,他那副得意样你没见着吗?他的眼角还带笑哩!”简直太过分了,这口气叫她如何咽得下去,要不是他,翠姨哪有机会搬弄个半天,他害她闹了大笑话,难道就这样忍下来吗?
窗外陈总管正小心翼翼地捧着陈年的桂花酿准备招待贵客,苗可亲一见到总管,拔高嗓子就从窗口大嚷。“总管!”
突然青天霹雳似的大叫,害得总管浑身一惊跳了起来,手里的酒瓶飞了出去,要死了,他慌忙去接,却已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酒瓮摔到地上,发出清脆悲惨的破裂声。
“哎呀,苦也……”他懊恼的回头,只见小姐拚命地从窗口招他,对于她干的好事毫不在意。
她大声嚷嚷。“快过来呀,我有话问你,快来……”
这丫头大脑是不是少根筋?陈总管自叹命苦转向小姐厢房。
苗可亲劈哩啪啦就问:“怎样,那个什么刀的还在吗?”
“是柳一刀,人家可是有名有姓的,别胡叫胡叫地。”
“喝……”苗可亲瞪着他道。“你帮谁啊?”
老总管反倒瞪着她。“你还敢问?我这把老骨头早晚被你折腾死,你再惹老爷生气几次,神仙也救不了你!”
苗可亲抿抿嘴淘气地眨着大眼。“神仙救不了我,只有你救得了我,你比神仙厉害哩!”
阿紫听了?哧一声笑出来。
陈中庸瞪着她那少根筋的模样是又好气又好笑。“看来你已经把前一刻吓死人的场面给忘得一乾二净,唉,再大的教训你也记不住。胆子倒是一次比一次练得更大,现在竟然敢顶老爷的嘴,还敢跟翠姨当?骂起来,你真以为你的皮是铁做的打不疼是不?”
可亲怪不好意思地嘿嘿傻笑,她拉住老总管的臂弯。“别提了、别提了,告诉我,那个柳一刀来找老爷干么?”
“人家可是来办正事的,他奉命缉捕十大恶人,这阵子会暂住我们府里,直到办完了事,老爷正?着他的来访,高兴得直同他询问朝里如今的状况,所以你可千千万万安分点,别得罪了他,要不,小心那个翠姨逮着机会捅你一刀。”
“是是是,安分安分……”可亲笑瞇瞇地将总管推出去。
“好了、好了,你去忙您的事吧。”
这丫头笑得过分灿烂,老总管不放心地在门口又千万地叮咛了一回才离开。
阿紫也觉得小姐笑得奇怪。“小姐,总管的话你搁心上了吗?”
“当然。”可亲坐下倒了一杯茶思索着。“既然他要住下来,那么一定是住在上等客房里,既然没有人帮我出头,那么我就只好靠自己。既然如此……好,我决定了。”
“决定了什么?”阿紫惊恐地问。
“今晚我去把他的腰牌偷过来。没了腰牌我看他怎么去缉捕坏人。”
“小姐,万万不可。”阿紫慌张地忙劝着。“偷官人的腰牌可是杀头之罪,小姐,这万万不可、万万不行。你不是才答应了总管要安分的吗?”
“我问你,我一直以来是不是老爷说啥我就照做?”
阿紫想了想,点头。“是啊……”只是事与愿违。
可亲怨愤地说:“可你看看我,还是只有挨?的份,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听话、为什么要安分?老天爷既然老是跟我过不去,那么我也不打算忍气吞声下去──”她抡起拳头喊口号似地。
“我要让那个姓柳的吃点苦头,要不难消我心头气。”
“可是……”老天爷都跟你过不去了,你还闯祸那还得了?阿紫实在想劝小姐打消念头,可小姐一把摀住她的嘴。
“好啦,你别说了。我只是吓吓他,让他慌张个一阵子,等我过足了瘾,就会把腰牌偷偷地放回他的地方,根本就不会有人知道是我偷了腰牌,这根本就是万无一失嘛!”
想到能出这口气,苗可亲乐得眉开眼笑。
万无一失?阿紫怀疑地盯着小姐。“是吗?”她只知道小姐越是小心,就越是会搞砸。她已经收烂摊子收到手软,她虚弱地道:“小姐……有这么容易吗?”可亲有些着恼地说:“你对我有点信心行嘛?”
阿紫想起那个武功高强的柳一刀,他看来不似一个好惹的人物,她望着一脸乐观天真的小姐,只好小小声应。“我会?你祈祷的……”
???万籁俱寂,皓月若隐若现于浮动的暗云里,美好如常的夜色里暗藏一丝诡异的气氛。
柳一刀在细微的声响中醒来,他不动声色地侧卧床上,长长结实的手臂枕在脑后,探清楚了声响的来源,他警戒的心思撂下,反倒是嘴角浮现一丝暗笑,黑暗中他锐利如鹰的眸子锁住了来人。潇洒紊乱的长发垂落在他冷峻的面容,遮住些许刚
毅的线条。
他兴味盎然地凝视背对他的苗可亲,如猫般轻声地窃取着他的物品,料想也只有她这样胡涂的性子方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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