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接他的事,不紧张也不慌乱。
“会不会发生什么事?”洪乔臻自言自语,她担心是出了什么事,所以那妇人才没有如往常般准时。她咬咬食指后开口问俞信伦。“有没有爸爸或妈妈的电话?我帮你打电话问看看。”
她觉得学校和家长都很扯,她都已经将坐娃娃车的小朋友送到家且回来学校了,学校却没发现俞信伦的家人没来接他,让他自己一个人在园区内游荡,还被其他同学欺负?!而他的家人也好不到哪里去,至少该给个电话通知什么的,就这么放心的把小孩丢着不管,简直是离谱至极!
俞信伦还是低头不语。
“不然……你跟我回办公室,我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查到你家的电话。”洪乔臻牵起他的手,打算往办公室走去。
“洪小姐。”俞正新终于愿意站出来。
洪乔臻回头,看到是俞正新,有些惊讶,不敢相信做律师的真这么神通广大,连她上班的地方都知道。
“俞律师?!”
俞正新对她点头微笑。
他把洪乔臻对信伦说的话听进去了,原本还以为她是要教信伦被欺负时,要记得向老师报告的,却没料到她会教信伦反击回去。
理论上不该这样软小孩,但是他却欣赏她的做法。信伦内向又很沈默,所以容易被欺负,以刚刚的情况看来,信伦绝对不是第一次被人欺负。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上班?我才上班不到一个礼拜你就能找到我,好神奇喔!你真的只是律师吗?还是有在兼差做征信?”见到他,洪乔臻控制不住哇啦哇啦的一串连珠炮。
她以为是洪家又派他来找她。
“只是凑巧而已,我来接儿子。”
“嗄?”真是尴尬啊!人家儿子都读幼稚园了,她却还在胡思乱想,幸好上次没答应跟他出去吃饭,她可担不起任何关于妨害家庭的罪名啊!
俞正新嘴巴虽然紧闭着,但脸颊上深陷的酒窝却透露出深深的笑意。
“那……你儿子叫什么名字?我帮你去叫他。”好糗,她还是赶快离开好了,牵着俞信伦就要转身走进里面。
“不用了。”俞正新唤住她和他的儿子。
洪乔臻回头疑惑地看着他。
“妳正牵着他。”
洪乔臻顿时觉得右手麻痹、失去知觉,僵硬地放开俞信伦,眼光轮流来回审视他们父子。
俞信伦还是面无表情。
他竟然面无表情?!父亲就站在眼前,他的眼神却比看任何人都还要来得冷淡。
洪乔臻差点就要脱口教导俞信伦叫“爸爸”。
“你是信伦的爸爸?”
“是,平常都是保母负责接送,今天保母临时有事,所以就由我来接他。”这也是他头痛的地方,以他目前的业务量来看,不可能能够每天准时接送信伦。
“你是信伦的亲生父亲?”洪乔臻也知道自己不该这么没礼貌,但是她真的很好奇,因为信伦的表情实在太冷酷。
俞正新苦笑。“是,如假包换。”
洪乔臻很怀疑地瞅他一眼,低下头问俞信伦。“他真的是你爸爸?”
俞信伦以轻到不能再轻的方式点头。
洪乔臻还是有点怀疑,所以她拉着俞信伦的手,以坚定无比的语气说:“你不用怕,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一定挺你!”
什么跟什么啊?她当是在拍电影喔!
“洪小姐,我们真的是父子,看我们有相同的酒窝就知道了。”俞正新实在很想笑,但还是客气的举证。
“真的?”她以眼神询问俞信伦。
看他再度点头,她才松开手,却又突然转头问俞正新。“信伦今年几岁?读哪个班级?老师叫什么名字?”
她的问题让俞正新一阵愕然。
洪乔臻双手环上胸前,脚站三七步,脸上挂着好笑。“哼哼哼,回答不出来吧?”
她就知道一定有问题,哪有儿子见到老子时一点反应都没有,表情还冷得令人直打哆嗦,想穿起雪衣来御寒?
“确实回答不出来,不过,我真的是信伦的爸爸,妳可以调阅学校的基本资料出来看。”俞正新试图向她解释,他可不想为了身分认证的问题而干耗在这里。
“我没有说你不是他的爸爸,我只是觉得奇怪,哪有儿子看到爸爸这么不开心的?原来你连信伦最基本的事都不清楚,难怪他会这样对你。像你这样整天只想着如何啃人骨、饮人血的大律师,根本没花什么时间在小孩身上吧?难怪……”
“难怪什么?”
“难怪信伦这么沈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