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的嘛!”亏他刚刚在事务所时还有点同情她咧!
“不过,像你这么忙的大律师怎么有空听我说“史”呢?你读过的书不知道多我几百倍,我岂敢和你谈“史”?!我还是先告退好了,掰掰。”洪乔臻起身,手中还抓着那株小杂草,想用最快的速度落跑,却被俞正新抓个正着。
“等等,妳得收回刚刚下的诅咒。”他可不想一辈子没办法嗯嗯。
洪乔臻双颊急速染上一抹红彩。“什么诅咒?你可别乱栽赃喔!”她才不会承认咧!
“我栽赃?!”俞正新随即露出不怀好意的好笑。“小姐,这种欠缺考虑的话妳可千万别乱对别人说,会吃上官司的!曾经有人因为随口骂人一句神经病,就被判赔六万块,这种新闻妳应该也看过吧?”
“我不懂你在说些什么,也请你不要自己莫名其妙的对号入座,再见。”洪乔臻挺镇定的,丝毫没受到他的恐吓所影响。
但从她说完后立刻拔腿就跑的情况看来,他举的例子似乎还有点吓阻的作用。
俞正新看着她以十秒跑百米的速度离开,不禁摇头苦笑。没想到出社会这么久,竟会被人家下这种诅咒!只是比起其他败诉对造的诅咒,这种可爱的诅咒他是不会太介意的。
洪乔臻拎着从南部带上来的小行李,来到刚刚才租下的雅房。
这里本来只租给在附近读书的学生,但是她不断地央求房东太太,不但以自己刚从南部上来台北,生活单纯为由,还一次预付半年的租金,这才让房东太太破例将房间租给她。
幸好没有花太多时间在找住的地方,算是挺幸运的。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她认为自己决定放弃一切、出来独立生活是正确的决定,最起码自由多了。
当初她拎着行李要离开洪宅时,除了邱丽琴和管家有“道义”上慰留她一下外,其他人可都挂着满意的笑容目送她离开。
虽然她和生父洪昆尧不是那的亲近,但还是会替他感到无比的悲哀。
奋斗了一辈子,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身上插满管子,动也不能动地躺在床上,想干脆的断气都没办法。换作是她,她宁愿不要那有钱,日子过得去就好了。
先前管家转交给她的“零用金”几乎都交给房东太太当租金及押金,再不赶快找到工作,到时候会连泡面都买不起。
“铛铛铛~~”单调的手机铃声响起。
洪乔臻瞥了眼来电显示,是个很陌生的号码……或许该说所有的电话对她而言都很陌生才对,除了曾大庆以外,她也没其他亲人与朋友,除非没钱了,否则曾大庆根本不会找她。
铃声停止,她无所谓的耸耸肩,反正没接到也无所谓。
“铛铛铛~~”手机再度响起。
是刚刚同样的号码,犹豫一会儿后,她决定接电话。“喂。”
“洪小姐吗?”话筒传来客气的低沈男音。
“……是。”洪乔臻沈默一会儿才回答。
“我是俞正新,洪太太的律师。”
能再听到洪乔臻的声音,让他现在的心情很好,虽然他是来“报哀”的。
“喝!喔~~俞律师你好,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现在连律师都这么神通广大呀!
“洪家之前就有给我妳的联络电话。”
“喔,有事吗?”
“嗯……洪先生去世了妳知道吗?”洪家本来不打算让她知道,担心她会因此反悔而跑回去和他们争财产,但他觉得要是连父亲死了都不让她知道的话,实在是挺不人道的,所以他建议洪家还是通知洪乔臻会比较好,也可避免招来外界的闲言闲语。
洪家经过讨论后接受他的建议,但是同时也要他保证洪乔臻签的切结书具有法律效力,她只能回来尽尽孝道,财产的分配可不准她插手,他仅淡淡回应,告诉他们切结书确实具有法律效力而已。
看到洪家为了争夺财产这样面目狰狞,他觉得洪乔臻比洪家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可爱。
本来通知她的工作不见得非要他做不可,但他想再和她联络的意愿超乎自己所能想象,所以就自告奋勇了。
“嗄?什么时候的事?”她只是惊讶,却没有任何悲伤的感觉。
“上星期三。”
“喔。”五天前发生的事,现在“就”让她知道,洪家还真是“看重”她啊!“那……”现在是要她怎样?
虽然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可是她真的一点哀伤的感觉都没有,只有替他感到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