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还有人?我认识的吗?”
左无忌笑而不答,引着南宫鹰下马,行往茅屋。
此屋搭盖甚久,茅草皆己洗白,但窗口却常换新,丑传来淡淡兰花清香味。
里头光线充足,四墙养着许多兰花,屋中则为矮脚四方茶桌,正坐着一位白发白眉慈祥老人,他含目而笑,深深注视进门少年。
南宫鹰本是觉得眼熟,仔细瞧来,忽见老人左耳红痣,一时激动,双膝落地,急喊道:
“海师父!真的是您!真的是您!”
海老含笑道:“不就是老头我嘛!小鹰儿长大变雄鹰啦,该有十来年没见面了吧?”本想伸手摸摸小鬼的脑袋,但因过远,且小鬼已长大,只好缩手,改为眉目传情。
南宫鹰一时热泪盈眶,差点滚落脸面,还记得小时候,父亲从不教导自己武功骑术,幸好遇上海老暗中传授,始有今天。他虽未正式拜师,却早把海老当成师父,直到十二岁那年,海老突然失踪,他追寻不着,以为海老已化古,谁知道过了七八年,又自重逢,其心头激情可想而知。
“海师父,您也真是,躲在这里,也不通知我一声,害得我以为您……”南宫鹰一时觉得不祥,不敢说出。
海老淡笑:“这不是见面了?人生如戏,何必太过于认真?来,过来坐,跪在地上不好看,别把老朽折煞了!”
南宫鹰迎笑地依言坐于方桌的左侧,相隔数年了,一时也不知从何谈起,只能一笑再笑。
海老则是不断欣赏这似乎已成为自己徒弟的年轻人,不断点头:“果然一副英雄豪侠气息,老朽何德何能,竟然教过你功夫啊!”
南宫鹰笑道:“多亏海师父,否则我还跟不了左兄呢?他的骑术也是您教的吧?难怪这么厉害。”
转瞧一旁站立的左无忌,两人视目而笑。
海老叹声带笑:“老啦,没啥好现的,现在该是你们年轻人天下啦!”
“怎会,您身体仍壮得很!”
“或许还可多活几年吧……”
两人为之闲话当年,传来阵阵笑声。及至茶饮三杯过后,海老方自叹声,想说出心头重事。
南宫鹰自也觉得海老不可能平白无故引人来此,遂问道:“海师父您有何事,直说无妨,我能办到,必定帮您解决。”
海老轻叹:“时局不安,总是让人可叹……”感伤中,还是说了:“你可知道老朽为何不告而别?”
南宫鹰道:“我正想问您呢?”
“为了你爹。”
“我爹?”南宫鹰惊愕:“他发现你我的秘密?”
海老点头:“不错,当时他派人四处追杀,甚至……”
“甚至什么?”
“他还想杀掉你!”海老道:“自从你娘被逼死后,他一直对你没好感,又得知你练武,当真想把你杀掉。这事被我发现,我才联合几位弟兄阻止你爹行凶。当时把他打败,并扬言你若受损,必定毁他飞鹰堡,你爹有所顾忌,始让你活到现在。”
南宫鹰心下一愣,没想到自己和父亲之间竟然还有这么一段秘事。感恩之余,又自拱手道谢海老救命之恩。
海老道:“其实你爹也非甘心受威胁,他不断打听我们是谁,以能复仇。为此,我只好躲起来,让他找不着而顾忌仍深,何况躲在这里,随时可以支援你。还好,近年来你武功大进,你爹似乎也奈何不了你,我始放心。”
“多亏海师父教导,让我能顺利学会武功。”
海老安慰一笑,随又叹息:“其实,此次招你前来,并非想看看你武功精进多少,而是为了你爹,你没听说你爹心性已失,连孕妇都敢开膛破肚?”
南宫鹰不禁低头:“我看到了。”
海老轻叹:“早在七八年前,他想杀你时,我已看出你爹心性已失,没想到几年后,他真的变本加厉,做出疯狂之事,他已不适合接管飞鹰堡了。”
南宫鹰道:“海老希望我接下飞鹰堡?”
“这正是老朽找你来此的原因。”海老轻叹:“已经牺牲不少人,莫要再让他遭殃才好,你若怕兵力不足,无忌可以帮你,这里有三十勇士,足可供你打天下。”
显然海老七八年前隐居于此,即有心训练兵马,准备为南宫鹰所用,如今时机成熟,他自该招来南宫鹰,将一切说明,也好了却一桩心事。
南宫鹰虽然早已下定决心,然而一时间要潇洒说出口,他仍觉得无法说出,只能闭起眼睛,以默认态度回答海老。
一时屋静无声,外头流水淅沥清晰。
“我想这一切,少堡主都已
有个决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