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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侠南宫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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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阵泣叹,泪水渗流,唯瘦瘠老人较能自制,安慰着诸人:“会的,大公子会替我们做主的!”

    望着外头倾盆大雨,他们多么希望此时被放逐的是南宫豹而非大公子。

    倾盆大雨虽大,也打不掉南宫鹰心头那股间悲。

    老早,他就知道父亲变了,而且从他懂事以来,就没得过父亲任何一句赞赏的话。他那一双红浊昏散的眼神,只会对弟弟充满着溺爱,只要一转向自己,立即变成不屑神情。

    “胆小鬼.有什么用!”

    这是自己十六岁那年攻破敌人老巢,只身杀了叛徒恨天魔,而放走其手下数十人,父亲就不断如此谴责自己,还说自己那么怕死,不如去当和尚算了。

    尽管自己已十九岁,而且行过加冠之礼.他却一直不让自己参加任何堡中秘事。

    当帮中长老看不过去,想加以劝解,父亲必定大怒,还指责长老无礼,硬是利用种种方法整倒长老,几年来,死在他手中者已不只三、四人。

    难道就因为怀疑母亲不贞而将她逼死之后,将所有罪状都往自己身上推?

    这倒也罢了,都已忍了几年,几乎都已习惯,可是今天,就在谣言满天飞之际,竟然活生生亲眼见着被父亲暴行杀害的怀胎妇女尸体!

    天啊!这还算是人吗?

    天啊!他竟然是自己亲生父亲啊!

    南宫鹰疯狂策马狂奔,任由怒雨打在脸上,打乱满头头发,打烂乱飞衣角,更恨不得将自己打昏、打死、打入十八层地狱以逃避这永远洗脱不掉—

    —疯狂凶手的儿子!

    不知狂奔多久,只觉得忠马累了,蹄慢了,雨歇了,乌云渐渐退去了。

    西山映出一道火红霞光,已是一日将尽,夕阳西斜时刻。

    南宫鹰收回心神,落寞地摸摸坐骑,马儿引嘴轻嘶,始终对主人的忠心.更惹得南宫鹰感恩而感伤。

    看来,父亲眼晴已浊,心早已失常,然而他却仍掌握着飞鹰堡生杀大权。

    虽然如此,他又怎能手刃父亲,落个大逆不孝罪名?

    “那,我该如何呢?离开父亲,亡命天涯?或着把他……”

    一股寒意掠过心头。尽管已有不少长老要自己接下飞鹰堡,但自己又怎能对父亲动手呢?

    想及父亲,他就烦,不禁又策马狂奔。寒风掠过耳际,他却多么希望自己不是南宫豹的儿子啊!

    渐渐地,马儿累了,速度也慢了。半山腰那栋白石居已蒙上一层雾地现在眼前。

    南宫鹰再次恢复理智,直喊着要沉着,要适应,十九岁的人已不是小孩,不能如此情绪化。

    他一面调匀急促呼吸,一面回忆方才那瘦瘠老人所言,不禁叹声:“好可怕!”

    石刀、石木顶多比南宫鹰多长两三岁,几乎和少主人一同捏着泥巴长大,那份交情自不必话说,否则在老堡主特别感冒之下,他俩又怎敢死跟少主人不放?

    “你们早就知道这件事?”南宫鹰问。

    两人无言以对,只能默默点头。

    “为何不告诉我?”

    两人仍不答话,其实一就算事实,也不便告诉少主人吧?

    “这么说,方长老也知道了?”

    南宫鹰虽问,却不在意两人答案,毕竟他认为此事不但老百姓知道,恐怕飞鹰堡上下都有耳闻,他应该是最后少数几个获知消息者。

    “老爹未免太过分了!”

    南宫鹰暗自嗔斥父亲,如此有若禽兽行径,他都做得出来,要是传遍整个大漠,甚至中原,飞鹰堡日后将如何混下去?就算混,也是毫无颜面的丢尽面子!

    “大公子该想个办法解决!“一向忠厚不多言的石刀终也出言相劝。

    南宫鹰凝向他:“你也赞同我收拾我父亲?’”

    石刀道:“不是收拾,只是让堡主休息,他似乎不正常,让他掌权,不知多少冤情又要发生。”

    石木则较为顽皮:“请老堡主去修道出家如何?他不是时常说您胆小鬼,不如去当和尚?”

    南宫鹰冷目瞧来,石木但觉失言,一张脸涌红带窘,脑袋低了下来。

    “不准再说这种活,要是被人听去,准要你脑袋!”

    南宫鹰虽斥责,却是关爱居多。随后,他要两人回去换衣服,以免受寒,自己则驱马,渐渐往那白石居行去。

    白石居位于半山腰,乃是一块块大大小小白石所砌成之小殿堂,或而白石本身那含有磷砂中水晶之类东西,夜晚瞧来,仍自闪着白石光似的,落于青山绿草间,洁亮得有若月上!”

    寒宫,醒目非常。

    居前有湖,湖边设有跑马场,十数匹健马悠游其间,好一幅世外桃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