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遣我,爷长得很像狐狸吗?”他竟然撅起嘴巴,把一张大脸伸到我面前。
“不像,不像,爷是大老虎,奴婢最怕老虎了!”我一边笑一边往后躲。
“这还差不多,算你识相。”十三终于恢复了如常的神色,“对了,四哥的字你可得了?”
我就知道那首词一定是他搞得鬼,没好气地道:“奴婢还正想请教十三爷,已经扔了的东西怎么又到了四爷的手里?”
“怎么,你不开心吗?四哥却很喜欢呢!要不怎么会把它写上?”
他真的喜欢吗?那他会不会懂得我的心呢?如果午夜梦回,他对如玉会不会有一点点的牵挂,一点点地不舍?还是会对着我的痴恋轻轻的一笑而过?
“你看你,一说到四哥怎么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十三的脸上似乎写满了失望,俄而又正色道,“如玉,四哥的性子我最清楚不过了,他喜欢的东西,是一定不会放手的。你,你可千万莫要负了他呀!”
我有些好笑的望着他说:“那十三爷还是先教教如玉,怎么能入了四爷的法眼才是呀!”
---------------------------------------------------------------------------
十一月初六是钦天监算过的极好的日子,虽已入了冬,但阳光还算充足,气温也不算太低。一大早格格就带着我们几个把新房里里外外的又重新查了一遍,铺陈到极致的红色,把整个屋子都点染得靓丽光鲜,只是这耀眼的色彩映照到心底,却是一片希望与无望交杂的黯然…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知不知?
满人的婚礼是在晚上举行的。等到新娘子被送入洞房,阿哥所里的婚宴也正式开始了。格格和几位皇子的福晋围了一桌,而四爷的福晋那拉氏就恰恰坐在了她的身旁。
我发现自己,竟是不由自主的带着嫉妒挑剔的眼神偷偷打量着她。四贝勒府的嫡福晋,一身宝蓝色的妆花缎棉袍,上绣着百合如意云纹,一枚硕大的祖母绿珠花,别在发间,虽说长相并非出众,可举手投足间的气派风度,也算得上是优雅从容。较之对面的趾高气扬的八福晋和大大咧咧的十福晋,也算是出众多了。
不知怎么的,心里一下子空落落的,眼光漫无目的的望向皇子们的那一桌,但只看见一群人你拉我拽的推杯换盏,那里分得清谁是谁。正在思量之中,身旁的紫樱悄悄的示意我回去给格格拿件披风过来,我点了点头,回身撤出了热闹非凡的人群。
清凉如水的夜色,似乎把心神也浸润的舒爽透亮。我朝手上哈了两口热气,把那件狐狸皮的披风紧紧地捂在胸前,快步向西五所的方向走去。
眼见就到门前了,不远处的一个身影却吸引了我的目光。暗黑的甬道上,一个男子独自立于树下,朱红的院墙,隔绝了厅堂里的热闹喧嚣,只剩下一拢淡淡的寂寥,撒落在他的身上。
阿真…
还是四爷…
我禁不住停下了脚步,脑海里不停的思索着。其实所谓真实与虚幻,早就在夜色中混淆了,不知不觉中,我的心已经迷失在他的背影里了…
“你,觉得我很好看?”怔忡之间,他突然转过头来。
“啊…”一下子叫出声来,怎么,他的脸,怎么会离我这么近?迟疑着回头看了看,才恍然大悟,原来,竟是自己,一步一步走到了他跟前。
“怎么,有话对我说?”不等我答话,他竟又朝前迈了一步。
“我,我…不是…”我一边后退,一边言不及义的支吾着,心里的念头,犹如一群扑楞着翅膀的小鸟,乱糟糟的飞来飞去。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寂寞酸楚的歌词,自他的唇间娓娓道来,心中猛然一悚,毫无意识的接口道,“你怎么知道?”
“自然是,听见你这里说的。” 对面的人似乎早就料定的我会有此一问,抬手指了指我胸口的位置,平静深邃的眸光仿佛对我的窘态毫不在意。
心悦君兮君不知…千年之前的鄂君,听完此首《越人歌》,便将撑船的越女带回了楚国,只是我,被他揭破了心底寂寞的绝响,却不知道该如何安顿自己的心情。
使劲摁了摁火烧一般的脸颊,才抬头道:“乘鄂渚而反顾兮,欵秋冬之绪风。可惜此处既无梁子湖,又无云梦泽,王子就不怕辜负了这一曲清音?”
他微微皱了皱眉,随即竟轻笑着道:“简文帝的那阙‘折杨柳’,是怎么说的?城高短箫发,林空画角悲。曲中…”正说着,他却陡然住了口,眼光一凛,满面的笑意也在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嗯哼!”一声刻意的咳嗽在
背后响起,脚步声随之也到了近前,“四弟好兴致,怎么跑到这里躲清静?”三阿哥一向温和的声音显得有些生硬。
“刚才喝得急了点,有点头晕,出来透透气。”四爷的语气又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