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站起身子迎了上去,同时叫道:“祁莹。”
对方停下脚步,也惊讶道:“是你,温可馨。”
这二人正是温可馨和祁莹。
温可馨表情有些不自然道:“你怎么才来,我等你好半天了。”
祁莹怔道:“可馨,有什么事吗?”
温可馨听祁莹这么一问,脸色不由泛红,反倒低下头,支吾不语起来。
祁莹催促道:“有什么事你快说,我着急进去哪。”
温可馨抬起眼,一动不动盯着祁莹,期期艾艾道:“你是去看审判田市长吗?”
祁莹默不作声地点点头。
温可馨嘴唇有些哆嗦道:“你是不是觉得称心如意、大快人心?”
祁莹觉得温可馨今天好生奇怪,不由关心地问道:“可馨,你怎么啦?你到底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温可馨越发涨红了脸,张了张嘴,又沉默下来。
祁莹抬腕看了一下手表,离开庭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忍不住焦急说道:“要不有什么事,等下来咱俩再说吧,实不相瞒,一会儿,我还要出庭作证呢。”
温可馨神色黯然道:“为谁作证?”
祁莹不假思索,启唇微笑道:“当然是警方。”
说罢,就欲迈步继续往台阶高处走。
温可馨一把扯住祁莹,急道:“这样说来,你更不能去。”
祁莹大惑不解道:“为什么?”
温可馨急得眼泪都快下来了,悲不自胜道:“因为……因为我不忍心看到你们父女二人对簿公堂!……”
祁莹霎时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温可馨道:“你说什么?”
温可馨尴尬一笑道:“田市长……正是你的父亲……你念念不忘的亲生父亲……”
祁莹的头脑中只觉得一片空白,身体顿时如泥塑木雕般怔立在当地。
温可馨从自己的项间取下那个玛瑙项坠,摇头苦笑了一下说,“这是你当初送给我的,哪里想到,却是你父母与你相识相认的信物。现在我完璧归赵还给你吧。”
温可馨把红色鸡心玛瑙项坠给痴怔无言的祁莹戴上,塞回衣内,又将自己送与祁莹的那条生肖项链取下,依然挂回自己的脖子上,自我解嘲道:“我还是戴我自己这条吧。也许我的父母哪一天也能凭着它找到我呢。”
她打开小巧的白色坤包,又把一张支票和两串钥匙取出,递在祁莹的手心,仰起脸,哀叹一声道:“我天生不是富贵命。这是别墅和车的钥匙,还有一张巨额支票,都是田市长送给我的。他把我误作是他的女儿了,可惜我却没有这个福分。这一切都物归原主。”
法庭上,法官再一遍催促道:“请证人祁莹出庭。”
钟慨也是焦急不安地等待着,与众人一起,不时朝法庭入口处伸项张望。当大家都失去了耐心,以为祁莹不会来了时,一个姗姗来迟的身影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
祁莹面白如纸,双眼失神,脚步枯滞,缓缓走上法庭,立在了众人面前。
田鹏远干咽了口唾沫,目光紧张地偷望了一眼祁莹。
同时,钟慨和谢虹也将期待的目光注视到祁莹身上。
祁莹成了众所瞩目的焦点。
法官道:“祁莹,你能证明这把手枪是田鹏远的吗?”
祁莹脸上愁苦,她一动不动,恍若未闻。
法官再次问道:“祁莹,请你回答,你曾经看到过田鹏远私藏有这把手枪吗?”
祁莹仍是如同入了魔症一样,定身在那里,迟迟不答。
法官加重了语气,第三次问道:“证人祁莹,请你回答我的问题,这把手枪到底是不是田鹏远的,你到底能不能证明?”
祁莹茫然抬起脸,看了一眼法官,良久,仍不作答。
法官有些生气了,一手拍案道:“祁莹,我三番五次地问你,你为什么不作回答?请你明白这是法庭,法律也不是儿戏,你的证词也许会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存亡,请你仔细回忆辨别,赶快向法庭如实回答。”
祁莹痛楚地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眼泪无声地涌流了出来。
祁莹胸中翻腾起伏,她把田鹏远当作杀父仇人,一直寻找机会复仇,为了扳倒他,挖空心思地搜集他的种种罪证,在百般搜罗不到证据的时候,甚至想诱使他犯罪。如今机会来了,就在眼前,唾手可得,扳倒他也是易如反掌,她的证据不仅有手枪,还有支票、别墅、跑车这些来源不明的巨额财产,任何一样都可以将田鹏远打入十八层地狱,让他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