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无聊!”她转过视线,望向那无际的深蓝海洋,夕阳缓缓落在山的那一边,璀璨晚霞映照在水面上,也染红了两人的脸颊和衣衫。
晚风吹来,程思瀚搂住雨诗的肩膀,在她耳畔低语,“亲爱的,我们走吧!”
亲爱的?真亏他叫得出来,一点都不像以前那沉默寡言的他!雨诗只觉得寒毛竖起,警戒的问:“现在你又要做什麽了?”
“猜猜看,猜对了我就吻你,猜错了你就吻我。”他又不正经起来。
“我一点都不喜欢猜谜。”她严肃道。
“唉!”他露出遗憾状,“好吧!谜底揭晓,就是去你家!”
夏日晚风如此温煦,雨诗却突然觉得身发冷!
※※※※※※※※
和平岛上有许多海鲜餐厅,而“阿德海产店”只是其中一家,并不特别热闹,也不特别冷清,每天上演著平凡朴实的小店生活。
但此时此刻,夏承德和许静梅却睁大了双眼,望著眼前这两位奇特的客人:他们的女儿和一个陌生的男人。
“伯父伯母好,我是程思瀚,你们不认得我了?”程思瀚大方招呼道。
“哦!”许静梅恍然点头,“你回国啦?”
夏承德也想起来了,“你是程家老二!以前和志渊是同学对不对?”
“对呀!”程思瀚爽朗的笑了笑,“昨天我才回到基隆,想来尝尝你们的新鲜海产。”
这些对话都很寻常、很自然,但看程思瀚拉著雨诗的手,夏家夫妇怎麽都不能平静以对,这可是雨诗第一次带个男人回来,不只小她两岁,还是志渊的同学!
这时店里还有其他客人,他们也不好多问什麽,只好等会儿再来逼问女儿了。
“呃……请坐。”许静梅勉强回过神,拿了菜单过来,“想吃什麽尽量点,今天当作是庆祝你回国。”
“庆祝是要庆祝,但一定要让我付钱喔!”程思瀚先作声明,又转向雨诗说:“你来推荐吧!你该知道什麽是最好吃的,嗯?”
沉默的雨诗这才开了口,“妈,给我们白带鱼、海瓜子、龙虾汤、海菜沙拉和虾仁炒面。”
“好,马上就好。”许静梅连忙取材下锅,若她的预感没错,女儿是带著准女婿回来了,那她今天可要好好款待一番。
菜一上桌,程思瀚就赞叹道:“好香、好吃!伯母的手艺真棒!”
“没有啦!这都是雨诗她爸挑的材料新鲜,里面还有我们自己钓的鱼呢!”许静梅淡淡笑著。
夏承德也稍微展开眉头,“既然好吃就多吃点。”
“是!”程思瀚不仅大快朵颐,也不忘照料雨诗,不时帮她夹菜盛汤的,看在夏家夫妇心里头,也像是一种证明和承诺。
只有雨诗食不知味,嘴角微笑得都快抽筋了,生平第一次带男人回家见父母,却是这种料想不到的局面,上天的安排总让人费解。
晚上九点,其他客人渐渐都吃饱离开了,程思瀚便招呼道:“伯父、伯母,你们先别忙,一起过来吃吧!”
夏承德和许静梅正有此意,便一起坐到桌边,虽有满肚子的话想问,但两人都不是能言善道的人,气氛反而有点尴尬起来。
“伯父、伯母,让我敬你们一杯!”程思瀚替他们两人倒了果汁,举杯道:“请放心,我会好好照顾雨诗的。”
一句话正中夫妇俩下怀,夏承德终於得以问道:“你们是什麽时候开始的?”
“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开始了。”程思瀚这话含义深远,握起了雨诗的手说:“当初我才十八岁,也不知道出国後会是什麽情况,因此一切都不敢说明,现在我终於回来了,事业上也小有成绩,才敢来向伯父、伯母报告,请让我跟雨诗正式交往。”
雨诗被这番话吓得脸色苍白,尽管早知他不会轻易放过她,却没想到他竟把话说得这麽满,以後她回家来可要怎麽面对爸妈才好?
许静梅和夏承德面面相觑,女儿这二十八年来不乏追求者,却不见她有真正安定下来的意愿,原本还以为她是决定要单身一辈子了,夫妻俩怎麽也想不到,这个突然出现的真命天子,竟然就是他们早就认识的人。
所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大概就是指这种情况吧!
许静梅先问女儿,“雨诗,你怎麽从来都没告诉我们?”
雨诗含糊以对,“我……我不知道该怎麽开口……”
夏承德则就现实问:“思瀚,你家人知道这件事吗?雨诗比你大两岁,他们有什麽看法?还有,你以後要留在台湾,还是要回去美国?”
程思瀚一并回答道:“请放心,我爸妈对雨诗都很赞赏,他们觉得差个两岁根本不算什麽,还非常祝福我们。现在我们台北的分公司要成立了,以後我就能常住在台湾,我不会再离开雨诗了。”
看程思瀚的态度诚恳又实在,夏承德和许静梅总算放了心,况且,他们早就认识程家一家人,那麽好的环境、那麽好的亲家,他们实在没什麽可挑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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