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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豆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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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而同年,红豆在白云合暖暖的怀抱里,迈过天真烂漫的无忧年纪。

    青嫩的幼苗顽皮地探出头来,偷得一抹春景,初尝人间情愁。

    第三章

    小小女娃长至豆蔻年华,红豆步入十五岁——宋朝女子最美丽的年龄。

    随着时光递嬗,红豆一直认为能永远维持平静、稳定的“家”——阎王门,却发生钜变,不能如她所愿。

    “黑无常”牛耿介两年前离开阎王门,走得仓卒、走得令人措手不及。

    红豆只隐约记得三干爹离开的前一天夜里,不断嘶吼狂叫的他嘴角淌着大量鲜血,每咆哮一声,便溢出更多的腥红,原先朴拙的脸庞竟像野兽般狰狞。

    她吓坏了,躲在远远的廊柱边,屏息地将一切尽收眼底。

    三干爹的“无常居”几乎让他毁损成废墟,他徒手击碎石墙,紧握的拳头黏附着可怕的鲜血,仿若对痛楚毫无感觉。

    小干爹、二小叔及大干爹甚至压制不住发狂的他,个个身上皆挂了彩。隔天,三干爹便失去踪影……据说,三干爹是因为练功不慎而走火人魔,但她不愿相信,因为三干爹的沉稳是四人之最……想探究,却只得到小干爹、二小叔的支吾其词及推托。

    牛耿介的失踪让红豆难过了好一阵子。她好害怕若有一日,所有疼她、宠她的人都如同三干爹般决绝地离去,那她又该如何?

    粗线条的石炎官看不出红豆暗自惊恐的心思,只当她是因为牛耿介的离去而难过,但白云合却深深明了她的恐慌。

    所以从两年前开始,每日午膳过后,他都半强迫地拎起红豆到书房,她练字,他便磨墨;她吟诗,他便倾听,为的就是不让红豆有空闲的时间去胡思乱想,也让她知道,只要她轻轻抬眼,身畔绝对有人伴着她,不让她孤单。

    小时候最害怕的背诗习字,现在对她而言,竟甘之如饴。

    “二小叔,我画完了。”红豆放下毛笔,挥手招来白云合的注意。

    十五岁的红豆几乎与十岁时的模样相差不远,非但长得不高,甚至姑娘家该突出的部位不突出,该圆润的地方也不见圆润,连性子也没成熟多少,依旧童心未泯,让白云合时常忘却她的真实年龄。

    近来她迷上绘图,先以身边的亲人为主角,为大伙绘制画像。

    “我瞧瞧,”白云合见着画像,暗自咽下冲喉笑意,“你画的是炎官?”

    “嗯!很像吧,一瞧就明白呢。”红豆自信满满。

    像!当然像!整张纸上只见一团黑漆漆的墨迹,其中还空下两处白色圆点——正确说法应该是“眼睛”,而那团黑不隆咚的部分,当然就是石炎官最为自豪的虬髯胡。

    这张画像是她画过最明显易懂的一张,多亏炎官有如此醒目的特征。

    “很像。”白云合点点头。茂盛虬髯胡确实盘踞炎官大半张面孔,让他离“人形”越来越遥远。

    “下一个就换你了。”她可是很公平的,绝不会有差别待遇。

    “我期待。好了,去洗净手,等会儿我让人送些糕点过来。”不忍伤害红豆的心,白云合允诺。

    红豆开开心心跑往后堂去洗手,此时“喀喀”两声,清亮的敲门声传人。

    “进来。”白云合道。

    怜我缓缓步人,平淡冷然的容颜一如往昔,“二爷,阎王有事找你相谈。”虽然她已是阎王门白无常,和白云合处于平等地位,但她私底下依旧尊称他一声二爷,不论他如何劝说都不愿改口。

    “喔?”他挑起剑眉。

    “阎王在议事堂里,武判官也在。”

    “好,我收拾完就同你去。”

    趁着白云合收拾桌上文房四宝时,怜我打量摊躺桌面的画像。“这是?”

    “红豆的墨绘。”

    “我以为……”

    “以为是墨翻了?”白云合帮她接下评语。

    怜我点点头,唇角泛出久违的笑。

    “原来你还会笑?我以为你早已无情无欲。”

    白云合意有所指的话,让乍现的浅笑霎时消失无踪,她窘困地低下头。

    “我没有其他意思,你笑起来很美,像是年轻姑娘该有的模样。”

    “二爷过奖了。”怜我冷冷淡淡地回应,拒人于千里之外。

    白云合不以为意,卷收起画,沉敛的嗓音缓缓道:“你若不能让自己活得开心,只有终生苦痛下去。”

    听出白云合的言外之意,怜我勾起苦笑,双瞳盈满苦楚。

    她伪装坚强的假面具瞬间剥落,唯有在白云合面前,她才能倾吐心酸,因为他是唯一明白始末的旁观者。

    “我要怎么活得开心?我的命掌握在他手里,任他收紧放松!每呼吸一口,就感觉到他箝制在颈间的束缚,在在提醒着

    ‘我是他的’!提醒着我一辈子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我活得好痛苦!”怜我双手无意识地握住颈项,仿佛那儿有道无形的枷锁,教她喘不过气。

    “既然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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