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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纬度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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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她当然是想说她从来也没有跟别人说过这拓片的事。)说完就在一旁呆坐着了。慧芬这人,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有点琐碎,甚至还有点过于外向。有时也爱在邻里和同事之间插手一些本不该她插手的杂拌儿事。其实,她是个特别本分,也特别大大咧咧的人,可以说,一心只扑在丈夫和孩子身上,除了家和本职工作外,几乎不知道还有个“自己”。所以,只要长水和孩子们身体健康,工作和学习顺利,别的一切事情,她都不那么在乎。也就是说,除此以外,几乎没有什么事情能让她张皇到如此地步的。

    难道她跟外头什么人透露过这“拓片”的事?邵长水暗自猜想道,觉得这事还真该好好查问她一下。但等赵总队一走,还没等他开口,慧芬就赶紧把门窗关紧了,把长水拉到里屋,瞪大了眼睛问:

    “你跟谁说过拓片的事不?”

    “咋了?”邵长水还真的让她问愣了。

    “跟我说实话。你说过没有?“慧芬浑身止不住地轻微战栗着,神情中的紧张也是从来也没有过的.好像在等待一个死刑判决,或最后的病危通知似的。

    “我怎么可能跟人去乱倒是要问问你……”

    “你真没跟任何人叨叨过?”慧芬不依不饶地追问着。

    “你咋的了?”

    “要是……要是你真没跟任何人透露过,那问题就肯定出在我这儿了……”她脸色骤然又灰白起来.眼神中立刻透出一丝恐惧和不解。她对邵长水说,“拓片的事.我跟外头人说过。但只跟两个人说过。这两个人就是赵总队和李主任。”

    “李主任?哪个李主任?”

    “你们省厅办公室的前任主任李敏分啊。”

    “你怎么会去找他俩说这事呢?“

    “也真是倒霉鬼催的:前一段老有警校的同事上我这儿来叨叨劳爷那案子:(慧芬在警校财务科当会计。)话里话外,老带到你,把我说得心里慌得不行:他们说劳爷这案子背景特别复杂,跟那个副市长‘自杀’和社会上那殴更顾代省长的风大概都有牵连。他们都挺替你担心的.让我劝劝你.一定不能在这个案子里卷得太深。最近老有人在说,劳爷被谋杀完是你邵长水造的舆论,说你被人利用了,故意在搅混咱省这一池子水,想趁机浑水摸鱼。我怕你担心,一直也不敢跟你说:但前两天又有人到我跟前来叨叨,他们说,你们家老邵凭自己的真本事.好不容易从基层一路摸爬滚打上来,而且还占着一个特别好的位置.就是从来也没参与过上层哪

    个山头里的那些烂事儿.从来也没得罪过省里哪边的领导。人又能干,聪明,实在。这样的人,省里持别缺:前程应该看好。干吗非得要去掺和什么劳爷谋杀不谋杀的事?我说,这不是咱们家老邵想不想掺和的问题.是领导上派给他的活儿。派到头上了,他能不于?他们说,可社会上都说.劳爷这案子本来特简单明了,就是让你们家老邵生造出一个‘谋杀’说.把水搅混了,才复杂化的……quot;

    “你就坐不住了?拿着那拓片去找赵总队和李敏分去为我开脱责任了?”

    “那天我真坐不住了。劳爷被谋杀这话到底是怎么传出来的,当领导的应该最清楚。他们为什么不站出来替你说说话呢?要知道,瞎话连说三遍,都能变成真理。况且现在不止说了三遍了。都有三十人三百人说了三十遍三百遍了。他们该站出来为你说句公道话了……”

    “于是你拿着这拓片,就去找赵总队和李主任了?”

    “……我没带着拓片……”

    “这是哪天的事?”

    “前天。”

    “前天?”

    “是的……”

    “找了赵总队,你怎么会想到还要去找李主任?”

    “我没想找李主任。我找赵总队说事的时候,看巧当时李主任也在那儿。”

    “李敏分也在赵总队家里?”

    “是的……”

    他俩怎么老在一块儿?

    难道说,是他俩中的谁向外透露了拓片的消息?是有意透露的,还是无意间透露的?假如说是故意透露的,那事情就真复杂了……

    偷盗者上家里来啥也不拿,直奔“拓片”而去,就凭这一点,也能说明,他们是跟杀害劳爷一事有牵连的。如果赵总队和李敏分中的那一位真是有意向他们透露拓片的消息的,那么,能不能说明这个人跟杀害劳爷也是有一定关联的呢?

    邵长水不敢再细想下去了。

    他不信。也不愿意信。尤其不信,说赵总队跟谋害劳爷有什么牵连。当天晚上他就要找赵总队去澄清这档子事。慧芬拽着他,死活不让他去。这也是她从来也没做过的激烈行为。“你怎么那么傻呢?这会儿怎么能去跟人当面对质呢?你这会儿去当面对质,万一这档事真的跟他赵总队有关。不等于在跟人叫板儿吗?不是等于逼着人家跟你摊牌吗?咱们

    有啥本钱跟人摊牌?”慧芬哭着喊着,人跟疯了似的说道,“……长水.咱们惹不起,总还躲得起吧?咱们惹不起,总该躲一躲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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