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后,赞尼诺告诉我,圣诞节期间,他给警察的钱不少于5000美元,有时,如果情况特别糟糕,则要超过1
美元。这只是给低级警察的,不包括给发号施令、制造麻烦的高级警察,也不包括由别的几十个黑手党人付给警察的特殊勤务费。
在我的名册上也有一名特殊警官。我不想透露他的姓名,现在他已不在警察局工作,而在某大公司任保卫科长。当时他在波士顿银行部门工作,我叫他邱克。1960年我同他搭上关系。当时我同乔·普赞加拉干了几次入室盗窃,搞到不少东西。邱克接到了逮捕我的命令,他把这件事告诉了一个朋友,是法院的职员。这人同里维尔的弗雷德·萨诺很熟,萨诺是为黑手党干事的。
邱克向法院职员打听我的情况,法院职员就问萨诺,萨诺问法院职员能不能想办法不逮捕,他告诉萨诺:“邱克够朋友,你们可以同他做一笔交易。”萨诺把情况告诉我,替我安排同邱克的会见。我给他500美元。“您放心,”他说,“从现在起,您如果碰到什么麻烦,可以找我。把您的私人电话号码给我,我也把我的给您。有什么问题我就打电话给您。”
这次见面后,大小问题都没有了。关于这些,邱克也没有详细告诉我。每次他打电话都拿到钱,有时几百,有时1000美金。
可是我给他的每个钱都是值得的。有一次,我花了1000美元,消除了一场烦恼。那是第二次进入博伊斯顿大街的皮货店偷走价值16万美元的裘皮后不久,邱克打电话告诉我,叫我在波士顿同他见面。我见到他时,他身边还有一名刑事警察。他叫他比尔。据我所知,现在他还在于。邱克向我出示了比尔接到的一份搜查令,他说:“他们认为您从店里偷来的东西放在家里,比尔奉命搜查,但他是可以通融的。”
“该给多少钱?邱克!”我问。
“1000美元,文尼。”他说,“有了1000元,我们就说搜查过了,什么也没有发现。”
我当然非常高兴。在地下室里藏着16万美元的裘皮,否则就要毁了。比尔得了1000美元。邱克还同我和其他黑手党人做许多别的买卖。他告诉我,进屋盗窃时,哪些地方不要去,他向我透露常受到警察监视的某些地方。他告诉我,在斯图尔特街上行驶的巡逻车上的警察拍了我的照片,以便能在我行窃时把我抓祝有一件独特的案子,萨诺也给卷进去了。他和我骗了波士顿第一国家银行。他认识银行的一个女职员,通过她,我们用化名得到货款,我们用这笔钱放高利贷。到了应该归还银行贷款的日子,萨诺没有付,却在赛马场上把钱输光了。一天晚上,邱克打电话对我说,银行催促警察办这个案子。他说拿出2500美元。
他可以妥善的解决这件事。他说到做到——怎样做的,我不知道。我们从银行拿走5万美元,可是他设法做到停止调查,我们一分钱也没有还。
我还买通过几个别的警察,但不象邱克这样经常。在里维尔有一个少尉,他现在还在警察局工作。他喜欢到佛罗里达旅游,又不想付钱。有一次,他和他的妻子还有另外一对夫妇在迈阿密度假一周,他们到我的一个同伙那里去,他叫博比·卡尔迪洛,是一个超级窃贼,一个盗窃狂。只要经过商店,他就不能不偷东西。偷化妆品或电视机,不管什么他必须偷。有一回,他看中了陈列在波士顿怀特百货商店橱窗里的一套家俱,那是大白天,他同一个朋友穿上旧工作服,开了一输轻载重汽车,停在店门外面,爬进橱窗把家具往外搬。一个售货员问他干什么,他说,因为要陈列一套新的卧室设备,领导叫他们把这套家具搬出来。20分钟以后,他们把橱窗搬空了,没有人向他们提出问题,这套家具现在放在他家的卧室里。
这位小尉给卡尔迪洛打电话,我们当然很感兴趣。如果他听到计划对我们的赌场进行搜捕的消息,或者发现联邦调查局的密探在这一地区侦察时,他总是告诉我们。他甚至帮助卡尔迪洛诈骗保险公司。有一天,有人潜入卡尔迪洛的住宅,但是什么也没有丢。卡尔迪洛告诉了少尉,他们编造了一大张失窃物品清单,保险公司核查时,少尉给卡尔迪洛证明东西确实被盗了,卡尔迪洛分给他一部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