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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命——刀尖马背上行走的土匪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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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愿效忠伪满洲国。

    深知胡子心理的松一酒尾,始终持怀疑态度,尽管联队长王克木说不杀梁力群的理由充分、显得自然合理,但他固持己见,胡子大柜、二柜多情同手足,视义为命,轻易绝不会背信弃义。难道梁力群他……不,不能!碍着王克木队长的面子,在满腹狐疑又十分勉强的情况下,同意刀下留人。

    后来,梁力群果真践诺,拉来几十号原绺人马,投靠王克木麾下,壮大了伪满军联队。即使这样也没改变松一酒尾对胡子梁力群的看法,仍想到其中有诈。

    “王队长,”松一酒尾在得知王克木已任命梁力群为联队副大队长,在一个私下场合,他目的性很明确地提醒在此事处理上流露出洋洋得意心情的王克木道,“你们中国有句形象的话,叫做引狼入室,还有东郭先生和狼的寓言吧?其中的含意,还要多想想。”

    在张塔庙镇唯有松一酒尾敢用教导的口吻和伪满军联队长说话,其他包括镇长大人见他也要恭恭敬敬客客气气。对上述那番话王克木内心很反感,对梁力群如何使用属我伪满军联队的事,何况事情的结果证明你松一酒尾失败了,尽管你不承认这一点。

    也是这一次不愉快的谈话,松一酒尾从对方脸上看出隐隐地不满,觉得他那坚决态度含有一种意图,甚至怀疑王克木和梁力群之间有着特殊关系或是共存某种特殊企图。

    “我应当特别小心。”松一酒尾提醒自己,把原与联队合住的大院完倒给王克木,他的宪兵队搬进镇中始建于乾隆年间的张塔庙里,琉璃瓦的二层藏经楼成了队长办公室。

    “杀身之祸,缘于……”松一酒尾自言自语道。他倒背着手,那道说不清是得意自己的远见还是鄙视某人的目光,从窄小洞似的窗口射出,刺向可供十八人颂经坐功的关帝庙颂经堂,平时此情此景令他想的多是与宗教有关的事。但此时此刻,他琢磨王克木被杀为何梁力群要带走他的首级?

    诚然,松一酒尾言中了引狼入室,招来杀身之祸的正是王克木自己,从这一点看,梁力群的欺骗持之有固,天衣无缝,行武出身的王克木丝毫未发觉他与狼相伴,终酿大祸。但到底是怎么回事,松一酒尾想弄清其原委的愿望使他头脑发热,下令宪兵调查此案。

    在日本宪兵高级侦探尚未破获此案前,先讲讲本案发生的过程——

    剿灭一股臭名远扬的顽匪并非容易,压一面绺子同草原上其他绺胡子一样没有固定的巢穴,昼伏夜出,飘忽不定。他们像荒原狼一样白天分散钻进青纱帐躲藏,夜晚聚拢,行动迅捷,踪迹渺然。几百人组成的队伍轰轰烈烈浩浩荡荡剿匪,硕大的目标暴露给胡子,就等于告诉胡子我们来剿杀你们,结果弄得筋疲力尽,连个胡子影儿都未碰到。松一酒尾不得不承认剿匪失败而宣告暂停,教训是大队人马清剿,得不偿失。

    客观地说,联合剿匪队并非无能,胡子绝对不敢与他们枪对枪、刀对刀的正面战斗。装备先进的伪满军队,对付土枪土炮、散兵游勇的胡子绰绰有余。但是胡子正是认清了自己的劣势,才采取避实就虚,不与强大的敌手正面冲突。

    张塔庙镇周围的地理环境更利于胡子,凸凹几百里的荒岭沙丘土岗,群坨连绵,大架坨子、鲇鱼坨子、奶头坨子……蚂蛉坨子尤为险要,沟壑相连,山杏、桑树、矬柳树遍布。坨子背后是人迹罕至的荒原,蒿草没人就给藏身的胡子和他们的马匹提供了安和丰富的饲草。因此,在松一酒尾、王克木耀武扬威骑在高头大马上指挥剿匪时,大柜压一面便带领绺人马悄悄来到蚂蛉坨趴风。

    “放线(放哨)远一点。这几天风急(情况紧急),别大意掉了脚(失败)。”大柜压一面吩咐水香,对二柜梁力群说,“这帮杂毛(混种)和咱们摽上劲,要吃掉绺子。”

    “是啊,追杀我们快半个月啦,再说整天东藏西躲的也不是曲子(事儿)。”二柜梁力群提出自己主张,“在蚂蛉坨子呆几天,喘口气就带弟兄们离开,往东走过江东去,待风声过后,再打马归来。”

    “到了这个份儿上,也只好走这条道。”大柜压一面叫伙上做些好饭菜来,对梁力群说,“今儿日子特别,咱俩喝几盅。”

    “特别日子!”梁力群一时还没弄清楚大柜究竟要干什么。

    “你呀,忘性太大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