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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酷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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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粗重的说笑。他不得不走,再待下去他------该死!她不该以那双水澄的大眼柔柔地凝娣他日他眸光幽沈,黑瞳澈出冷光,眉宇间流泄出阴郁的冷酷。“乖乖歇息,咱们还有无数个夜晚。”

    湘柔柔顺的微笑,她累得无暇再多想,更意会不到他眉宇间悠忽的阴沈。

    邵风走了。房里头又只剩湘柔一人及冷清清的夜。

    湘柔知道,方才地对自己做的是她得偿付的“代价”。可虽名之为“代价”,她却尝到了前所未有的欢快。他,可也如她方才一般得到快乐了?如果是,何以他要急着离去?

    她在胡思乱想些什麽?这不过是场交易罢了!但……她道自己方才心中压根儿未想到“交易”二字,是自然而然的想将自己给他……天,她心窝儿烧着的是什麽?明知道自己有法是不知耻的,可……不----她不能再多想了。

    不该再多想了呵┃他要的不过是几晌欢快,一开始他使说明了的。

    霎时间,两颗泪珠儿滚下湘柔的颊……

    第五章

    月儿由盈转亏,眨眼菊月将逝,天候逐渐转冷。

    “小姐,你也不必再练琴了。眼看着老爷一日好过一日,再不多久便要复原了,你不同邵大夫练琴也不妨碍了。”喜菊手上摺着几件冬衣,是预备天再冷些便可让湘柔穿上的。

    “不成,这琴还是得练下去的。就算爹爹现下病好了,我练成了医谱,也可日日演奏给爹爹听,为爹爹延年益寿,这功夫是不能搁下的。”喝口甘润的菊茶,湘柔挥毫临帖。这时有菊丫头在,她是不能抚琴的。

    喜菊软口气,也不多费唇舌了。这个把月来她和喜棠早说破了嘴,就是不能劝得小姐罢手不练那劳什子医谱。现下一日日过去,就是此刻能劝得小姐放手,也已无甚作用了。

    如今这府里众人早已知道小姐日日同那大夫关在房中练琴,大夥儿虽然明里不说,暗里却是不乾不净的说些谣言中伤,也许这事儿也早传出府外,或者现在杭州城里人人都知道。

    她暗自又软了口气,随即将摺好的大衣一件件收入次箱。“小姐,我到後头瞧瞧喜棠去,顺道施些花肥。”

    “去吧,别理我,自管忙你的。”说话时也不抬首,专心临帖。

    喜菊去了没多久,门前叉有动静。

    “怎麽啦,忘了什麽事又转回屋里来了?”湘柔不经意地抬眼一旁,却见到门外站着的是一脸尴尬的薛子平。“表哥?”

    “柔表妹。”薛子平脸上有些微红,起初尚有忸怩,但旋即现出一股决心。“表妹,我有些话想同你说,可不可以……进你的屋里谈?”

    微一冷吟,湘柔拦下手中毫笔。“咱们到前院谈吧,那儿有个小亭子,也凉爽些。”说着起身步田屋外。

    薛子平亦步亦趋地跟在湘柔身边。对於表妹提议到亭子里谈话,虽觉得於礼当然,哥心下不免有些黯然。心想若是毓表妹,定不等他开口早已请他入屋内,可见柔表妹对自己客气疏远得多。

    两人没走没几步已到一所青竹搭的小亭,亭子虽然简陋了些朴素中倒很有清凉之味,让人身心舒畅。亭子的栏杆上钉了一竹牌,上面刻着“问心”二字。

    “表妹……”薛子平迟疑耍如何开口。“近日以来姑爷的痛渐有起色,我想……你应该不须再跟邵大夫练琴,我……”

    “表哥,这事莫再提。只要对爹爹有益,不管用不用得上,湘柔都要试试。”

    “可是表妹,你终究是要嫁人的──”

    “表哥,记得我们上回已就这事讨论过了,不是吗?”湘柔淡淡一笑。“婚姻乃缘分,同我练不练琴是无相干的。”

    薛子平磨拢眉头。“表妹,你似乎不甚在意自己的婚事?”

    “亦非不在意,而是在意不得。”目光远眺远处一池碧波,湘柔轻轻的说:“做人便是这样,在意太多亦不一定能尽如己意,何苦招惹烦恼?”

    “话是不错……”薛子平眉头皱得更深。表妹的思想远不同一般女子,虽情逸高卓,但一个姑娘家有这样的见地似非善兆。

    “表哥既然也同意,就不须再为湘柔多费心了。”收回眸光,她朝薛子平浅浅微笑。

    “不,只要有关表妹的事,我是不可能不关心的。”他顽固道。

    湘柔轻叹了一口气。“您这又是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