颓坐在草地上,时芬双手支起下巴,眼光落在远方霓云。
“我见过他吗?为什么我觉得他很熟悉?”
把狗圈在怀里,时芬在脑海里回想他的五官表情。
“他有一双好看却冷漠的眼睛,他的唇老是抿著,在生气我吗?没道理啊!我并没做错什么……还是他习惯对所有人生气?Lucky,你觉得问题出在哪里?”
她不明白,不过是几句简短交谈,她竟把他印上心间,挥不去的身影、挥不去的声音、挥不去的男人,在她脑海中迅速扎根。
她该清醒点,知道这种交集不会有後续,可……人之所以为人,就是理智不会在该出现的时候出现。
时芬讲得很认真,身後那双深邃眼睛没惊扰她半分,逐渐逼近的脚步也没打断她的冥思,於是,毅爵将她的每句话听进耳里。
“时芬,进来帮大嫂的忙。”小木屋里传出呼唤。
“噢,马上来。”时芬随口回应。
蹲在地上的时芬忙起身,一转头,毅爵的脸部大特写在眼前,她吓得往後踉跄几步。
他大手一勾,勾住她下坠身躯。
“你、你来了。”
一个大嫂、一个游云山庄、一个爸爸,还有一份假装遗忘的过去,她倒是不惜成本,找来大批临时演员。
这回她要报复的对象是谁?欺她母亲、姑姑或是负她整个家族的人物?想玩吗?好,他奉陪。
“你说,在这里我可以得到帮助。”他不带表情,将话说完整。
“哦,对、对啊!你车子坏了吗?我哥有朋友在开修车厂,他可以帮忙。要不要我打电话?”
下意识将两人距离拉开,时芬站在危险范围外。
“不用,是车子没汽油。”他言简意赅。
“车子没有油啊……那容易,我去帮你买汽油,加满油你就能马上回家。”时芬急道。
说完话,她後悔了,明明想他留下来,没事那么热心提议帮助做什么?明明对他有无限好奇,为什么不鼓起勇气向他探测?
不想他留在这里?担心他妨碍她的计画?不!他不顺她的意。之前,在不知情下,他被迫加入她的计画;现在,他玩上瘾了,破坏她的计画是件多么快乐惬意的事情。
“不,我很累,今晚想留在这里,还有房间吗?”
留下?一个不在预期中的答案让她心花怒放。他说要留下……她又怪了,不过是一个引她好奇的男人,她干嘛开心得像中乐透彩?
“有房间,我带你去登记。”
习惯性地,她接手他的包包,这里虽然不是五星级大饭店,代客提行李的服务做得还不错。
她的自然、她的愉快、她的不矫饰,让他对她的演技评出更高分数。
“我们有单人房和双人房,还有餐点服务。晚上你可以选择在餐厅吃饭,也可以在房间里用餐,不过我会建议你到露天餐厅,这个季节是萤火虫求偶的季节,草丛里面,点点闪亮,许多住宿客人都留下深刻印象。”她说个不停,像个热心老板。
他没答话,由著她自顾自走进小木屋、由著她自顾自填写资料。收了钱,她又自顾自带他前往房间。
在这段“自顾自”的过程当中,毅爵认识了“谈时芬”热情的家人,有爸爸、妈妈、哥哥、嫂嫂,连一岁半不到的小侄子,都热情的在他脸上留下一摊口水,他的口水是强力溶剂,融化他脸上寒冰。
“等一下吃饭时,我爸妈可能会邀请你看我们家人的家福照片,如果你够聪明的话,就一口气拒绝,否则,这顿饭你会吃上两个钟头。”
打开房间,站在门口,她把小包包交到他手中。
“照片精采吗?”
他的声音很少起伏,自见她第一眼,他就开始克制自己。
“嗯……还好,不就是一家人从小到大的独照、合照,我爸妈多担心别人不晓得我们一家和乐融融。”
耸耸肩,她的快乐很陌生,他不曾在“穆溱汸”身上看见,一时间,他差点相信她是真的“谈时芬”,而不是戴了面具的穆溱汸。
从小到大?他怀疑她能找出和这家人在一起的童年照片,他期待起晚餐,期待起这位高明导演,给他更新颖的画面。
“七点用餐,你还可以休息一下,不过别迟到罗,今晚阿桑要煮她最拿手的梅子鸡,鸡是我们自己养的土鸡,梅子是阿桑腌的,味道棒的不得了,太晚到会被抢光光哦!”
嫣然一笑,她挥挥手,调皮眨眼,她有了这个年龄该具备的单纯轻松。
阳光变得微弱,在她发梢留下一抹浅浅红晕,他记得那个触感,滑润乌亮秀发,媲美洗发精广告女郎。
心隐隐浮动,空虚的心补上几抹色彩,但依瞳不在他心间,占据位置的人物不该出现……
再次强调——谈家是个热情的家族。
这顿饭除了谈家六口人,四个住在山庄里的员工、两户订房客人、一对情侣和傅毅爵之外,还有个谈时芬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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