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报纸早在梁程谦看到之前就已到达杜府,侍卫说,是金荣派人特意送到的。
杜陵北和杜茗轩正在办公的屋子里,看到报纸上的头条,立即拍案而起:“这是怎么回事?北方的粮食怎么这么快就运了过来?水帮呢?廖俊不是我们的人吗?这是怎么回事?立刻去查!”
杜茗轩答应着往外走,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一声笑:“杜兄不必费力,在下愿意亲身为你解惑。”
随着话语走进来的,便是金荣。
杜陵北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到了此时,犹能处变不惊,在座位上坐了下来,比了个请的手势:“请坐。”
金荣毫不客气地坐了下去,点起了一支烟:“杜兄,我就是佩服你这点,明知道大势已去还能像没事人一样,实在是佩服。”
杜茗轩的眉头已经皱起来,就要上前阻止——连父亲尚且不在办公室吸烟,金荣凭什么这般张狂?
然而,一只脚方踏出去,就被杜陵北以眼神阻止了。
金荣把一切看在眼里,笑起来:“到底是杜兄识时务——报纸上的内容,想必你都看到了吧?”
杜陵北点点头:“自然是看到了,你费了这么大的周折,把这件事登到头条上,不就是为了让我看到么?——不过,报上所说的也未必就是真的,谁不知道报纸是你金市长的喉舌。”
金荣笑了一声,拍了拍手:“把单子拿过来。”
门外的人应声走进来,递过来一张单子,金荣看也不看,把单子推到杜陵北面前:“杜兄请看。”
是码头的卸货单,单子上清楚地列出所卸货物的数目,种类,还有廖俊的签字,杜陵北见过廖俊的字,的确是他的笔迹。
杜陵北抬起头,炯炯地盯着金荣,事已至此,反倒放松了:“好手段,我只想知道,你是怎么说服廖俊的?他可是条硬汉子。”
金荣笑起来,一双眼透露出的诡谲使得他比谁都更像个精明的商人:“再硬的汉子也有软肋,廖蓉在我的手里。”
杜陵北冷哼一声:“卑鄙。”
金荣不以为意,把玩着手上硕大的翡翠戒指:“杜兄,随便你怎么说。梁家的关店不足为惧,水帮已不能和我们作对,剩下的那些也不过是些小鱼小虾,收拾起来易如反掌。杜兄,你又是何苦?如果当时你肯和我们合作,自然是有不尽的好处,若是以为自己有了军权便可无所忌惮,那可是大错特错了。”
杜陵北冷笑:“那也未必,你进了我的家,就未必能活着出去。”
金荣眯了眯眼睛,抬起手来瞧着戒指上的那一抹翠色,似是觉得十分可笑:“杜兄,我原本不想这样伤你——可你太过狂妄,我总得杀杀你的锐气。你不好奇我是怎么过了杜府的重重防卫闯到这里来的么?二少爷,陆管家,请进来吧。”
待到两人走进来,金荣含了一丝笑:“我想你们家人或许要好好的说一会儿话,二少爷,陆管家,我到外面去等你们。”
说罢,便走了出去。
“混账东西!”纪衍泽刚走进来,杜茗轩早红了眼扑上去,抬手就是一个清脆的耳光煽在脸上,“你竟敢吃里扒外?”
纪衍泽没有料到这一下,下意识地抬手抚了抚左脸,那里刚刚挨了一个热辣辣的耳光,仔细摸过去还能触到凸起和凹陷——是那一巴掌留下的指痕。
“呵呵~”,然而缓过神来,纪衍泽低低地笑了起来,在杜茗轩不防备的时候,猛地还了回去,这一掌,比杜茗轩方才那一下更用力,打得杜茗轩一个趔趄。
不独是杜茗轩,连杜陵北都愣住了。纪衍泽,那个永远不会发脾气的纪衍泽,也会打人?
“看什么?是我打了你,是我出卖了杜家,怎么样?不服么?”纪衍泽冷笑起来,“你们能怎么样?”
杜陵北仿佛没有消化这句话,半响才站起身,伸出手来指着纪衍泽:“是你……怪不得府门口连守卫都没有,怪不得金荣能大摇大摆地走进来,是你!我怎么生出来了你这样的混账东西!”
转眼瞥见了陆方,语气转为沉痛:“我的儿子背叛我也就罢了,陆方,你也跟着掺和么?出生入死这么多年啊,我原本以为,你至死也不会背叛我的。”
陆方转过头去,半响涩声答道:“本来是的,可是老爷,你忘了一个人,二少爷的母亲。”
“纪衍泽的母亲?”杜陵北闭着眼,想了片刻,好不容易想起了那个女人的名字,对应的面孔却无论如何想不起来,“纪琳?这么多年了,你还没忘记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父亲竟然用这么漫不经心的态度提起死去的母亲!纪衍泽握紧了双手,拳头咯咯作响。
“实话对你说罢,当年,如果不是为了留下你,我也不会和纪琳在一起。”这样的一句话,让屋里的人都吃了一惊。
陆方也不复平日镇定:“你说什么?”
杜陵北注视着陆方,面色平静:“你知道的,当时我和刘量交恶,实力不稳,部下纷纷离开我转投刘量,那时候陆方你是我手下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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