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太过亲腻了。但是,她喜欢。
她握成拳头的双手自动松开,软软地攀上他的后颈,试探性地他难驯的发根。
单纯的吻,却引发不单纯的效果──奇异难耐的热度在他们之间节节窜升,她能够感觉到他的体温,品尝到他的滋味。
他几乎不想停止这个灼人心魂的烈吻。她的气息清涩甜净,宛如深山中的清泉,完不曾被凡俗的人类跋涉过,他是第一个接触到水流中心的探索者,在其中发掘到绝世的珍珠。
他曾经允诺过自己,无论她对他的感情抱持著何种想望,他绝不能陪著她“胡来”,现在──或许他的心正面临空前的挑战。
“呵──”瓦宇下的呼声唤回两人的神智。
他松开固定她头颅的手掌,两人紧密的连接终于分开些许缝隙。她蒙胧的眼眸维持短暂的漫无焦点,直到寒夜捎来冷风,吹回了她的意识。
啊!守静突然跳起来,她疯了吗?她竟然踩在敌人的头顶上偷情。
“你……你你你……”她一时之间羞恼得口吃,一步一步地退向檐侧,“你怎么可以……你……好色的家伙!采花大盗!”
“喂喂喂!”他忽然指著她脚下叫道:“别再退后了,当心破──”
“啊──”
太迟了!
她一脚踩在自己搬出来的洞口,偏偏那处屋顶的瓦石特别松脱,承受不了她的重量,喀啦一声,瓦片开始震颤出裂缝。
“疯子虚──”她可怜巴巴地盯住同伙。副帮主的厢房快变成“透天”厝啦!“──楼下见!”
哗!她的人影蓦地往下一沉。
“守静!”他的手掌探出。差了一寸,没构著。
噼哩啪啦,乒乒乓乓!精采的音效响彻宁静的暗夜,木头床柱的斯损声、纱帛的破裂声、人体摔落地板的碰撞声,外加几串惊天动地的尖叫──
“啊!屋顶上有人!”
“我的刀呢?”
“我的衣服在哪里?”
“来人哪!你们死在外面赌牌九啦?还不赶快进来!”
“疯──子──虚!”
众多噪音中,以这一声呼唤最为亲切,他只差没流下思念的泪水。
司徒仲匆匆揪过掩体的衣物,仔细打量刺客的来路身分,却见刺客趴在地上,一边“哎哟、哎哟”地爬坐起来。
“大小姐,是你?”他万万无法料想,再次重逢的地点居然是他的睡房。
司徒仲不愧为阴恶又怕死的枭雄,动乱发生的瞬间,房里房外立时被护院武师团团包围成木桶状,滴水不满,可见这奸贼颇有自知之明,预料到帮主的忠心分子随时会出现取回江山。
死疯子虚,还不下来?!莫非真要等到她被人砍剁成肉酱才肯露面?
“对,就是我!你想怎样?”守静立即站起怒斥。反正靠山就在头顶上,不怕不怕!气势可得装得威风一点。
“上面有人,揪他下来。”司徒仲吐出冷冰冰的吩咐。屋外的人手纷纷窜上屋顶。“大小姐,天机帮好歹也算您的家,既然回来了,干嘛不大大方方地从正门进来呢?”
“因为一跤跌在别人头顶上的进场方式比较有意思。”若要耍嘴皮子,她可不输人。“司徒仲,你这个万恶的狗贼,立刻把我爹放出来!”
嗯!好,有气魄,她欣赏自己的胆识,回头千万记得向疯子虚炫耀。不过这家伙怎么还没下来?他该不会自个儿偷溜了吧?
“叫我放人可以,”司徒仲斜著嘴角冷笑。“只要你能胜过我手中的长剑。看招──”
“慢著!”她伸出柔夷喝住恶贼。“我最近刚学成一套天下无敌的功夫,你最好别轻易挑衅。”
先吹鼓几张牛皮稳住场面要紧。疯子虚,你死到哪儿去了?
“好,你尽管放马过来。看招──”
“等一下!”她第二次叫暂停。“司徒仲,我再给你一次求饶的机会,否则输得太难看可别怪我。”
臭男人!你在屋顶上睡著啦?还不快下来,我掰不下去了。
“哼!输在你手上算我认栽。看招──”
“稍候一下!”她又喊了第三次中场休息。“你真的很不知死活,看来我应该先介绍清楚新学会的绝世武功具有哪些骇人的必杀招数。”好棒,她真佩服自己的天才脑袋,这话题起码可以让她再掰上一个时辰。“首先,我的起手式可以摧敌人之首脑如捏豆腐──”
“住口!”司徒仲喝断她拖时间的意图。“多说无益,咱们手底下见真章吧!看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