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他一凛,忙定住纷乱的心神。
映苓仿佛看出他并未专心听两人说话,主动开口。“Jason,你晚上有空吗?我们今天晚上请Mr.Felix到家里吃饭好吗?”巧妙地替他解围。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顿午餐,她不晓得用这种方式暗中帮了他几次忙——难道她已经发现了?
钟晏铭阴沈地想,表面上却是拉开一个微笑,点头.“当然好,欢迎之至!”
“那好,就这么说定喽!”映苓兴高采烈地拍了拍手。
接着,三人又聊了几句,MCFelix说下午还要去拜访另一间公司,起身告辞。
钟晏铭亲自送他坐上出租车,才又回到餐厅,映苓正低着头,捧着半凉的花茶啜饮。
他坐下来,默默地盯着妻子,眼神阴暗。
她察觉了他异样的眼神,愕然扬起脸。“怎么啦?干么这样看我?”
“你——都知道了吗?”他涩涩地问。
她目光一闪,装傻。“知道什么?”
他不语,强自克制心海汹涌的骇浪,握起水杯,慢慢地暍了一口。
她担忧地注视着他的动作。
他喝完了水,无神的眼回到她脸上。“你现在知道了我的弱点,你打算怎样?拿它来打击我吗?”
“你——你说什么啊?”她微微白了脸,尴尬地扯扯唇。“什么弱点?我不晓得你在说什么。”
玻璃杯用力放回桌上,敲出重重一响。
映苓惊颤地动了下身子。
“你说实话,映苓,你已经知道了,是不是?”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迸出来。
她心跳狂乱,垂下眼,伸手悄悄握住桌角,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他倏地倒抽一口气,脸色铁青。
“那也——没什么啊!”知他情绪不佳,她连忙劝慰他。“在工地里做久了,天天听那些噪音,听力会受损也是很正常的事啊!只要——”
“你住嘴!”他猛然喝止她。
她咬了咬唇。
他怒视她,眼神复杂。
她猜得没错,他的确是因为当时在工地待太久了,才导致听力受损,这几年左耳渐渐变得不太灵光,一直是靠着还正常的右耳,以及临机应变的能力,才能勉强掩饰住这毛病。
没想到他藏得再好,还是让她给发现了。
他好懊恼,气自己的弱点让人抓在手里,而且,还偏偏是这个他最恨的女人。
“这没什么的,晏铭。”仿佛看出他的气恼与挫折,她拍了拍他的手,试图安慰他。“只是轻微的听力障碍而已,医生一定有办法治的,我们去看医生好吗?”
他没说话,狠狠白她一眼,甩开她的手,抓起账单站起身。
她愕然地望着他如一阵旋风离去的身影,呆了片刻,才赶忙拿起手袋和餐盒,追上去。
她一路追出餐厅。“晏铭!你走慢一点,等等我!”
他不理会,自顾自走得飞快。
“晏铭!”她焦急地加快步伐,高跟鞋跟却意外卡住了下水道的铁栅盖口,脚跟扭了一下,手上的餐盒也因此散落一地。
她痛得惊呼一声。
听到她的痛喊,钟晏铭脚步迟疑了一下,两秒后,才转过身来。
她蹲下身,正狼狈地抚摸脚踝痛处,尝试要站起来,扭伤的脚跟却不听话,抽搐了一下。
她喘气,痛得几乎掉下眼泪。
“你这笨蛋,到底在搞什么?”见状,他忙赶过来,眼见她脚踝伤处一片淡淡的瘀血,又气又急。“你受伤了!”粗鲁的口气近乎指责。
“对啊。”她眨眨泛着泪光的眼,无奈地苦笑。“早知道不该穿这双高跟鞋的,鞋跟实在太细了。”
“你们女人就是爱漂亮!非要穿这种三吋高跟鞋累死自己吗?”他没好气地瞪她,抚上她脚踝的手劲却是轻柔的。“可能伤到韧带了。”他皱眉。
“大概吧。”她又笑了笑,双手搭上他肩膀。“借我使一下力。”说着,便要借势站起来。
“你做什么?”他瞪她一眼。
“啊,不好意思。”她以为他不想她碰他,尴尬地收回手。
没想到他却是横臂一把抱起她。
她轻呼,直觉想挣扎。
“受伤的人别乱动!”一声低吼,将她乖乖定住。
他抱着她,来到路旁的行人座椅,让她坐下。
“你等
一下。”他低声命令,转身回原地帮她拿手提包,眼角瞥见那打翻的餐盒时,不禁一愣。
她出门,干么要带餐盒呢?难不成是专门送饭来给他的?可是她方才不是说,只是顺道经过他公司附近而已?
她说谎吗?